“先前你說是有人舉報,那個人,是誰?!”
任隊看他一眼,“你沒有資格知道。”
墨開沉下眼,周身盡是不甘心的戾氣,卻只能被挾制著往別墅外走。
“是我。”
在墨開就要離開別墅的時候,後面一直未出聲的墨徹突然開了口。
烏黑的眼睛看著門口的佔清荷和墨開,“是我聯絡的警察,也是我收集的證據,寄到了警局。”
他無比清晰的看到他的母親和大哥,在聽到他的話後,眼底湧起的恨意。
“你們要恨,就恨我吧。”
這樣就好,不必再牽連其它人,他們要恨要報復,都衝著他來,不必再牽連無辜。
佔清荷和墨開被j察強行帶上警車,任隊走在最後,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墨徹。
儘管這樣的事他已經見過不少,昨天從阮琳口中知道一切,又收到墨徹送到警局的那些證據,他心裡還是有些感慨。
有些人,明明天生就比普通人擁有的多的多,卻非得親手將擁有的一切毀滅。
只能說,人心,實在是這世上最深不可測的東西。
他抬步離開。
那個站出來作證的女孩也被j方以證人的名義帶走。
陸讓看了眼僵著身子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墨徹,揮手讓手下去外面等著。
抬起手,正要搭上墨徹的肩安慰,墨徹的肩膀卻是突然鬆懈下來,抬手捂著臉,淚水沿著指縫落下來,因為壓抑著,肩膀微微顫動。
陸讓的手僵在半空。
墨徹的哭泣卻逐漸溢位聲,從最開始的無聲壓抑,到最後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痛苦、委屈、掙扎、難過、不解和抱怨……
這段時間他一直壓抑著的,積攢的種種情緒,似乎一瞬間全數爆發開來。
偌大的別墅裡擺著無數精緻昂貴的古董裝飾,一旁的壁爐還燒著火,赤金色的火光似乎能灼傷人眼。
而大廳的冷清卻似乎能穿透人骨,墨徹的哭泣聲,更是添了一股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