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天他自己已經擬了大概的婚禮流程,但也怕出紕漏,有專業人士幫忙,自然再好不過。
兩人一個說一個寫,聊了一會兒,看天色不早。
鄰居大爺乾脆推著時秋生出去,幫忙按了電梯上樓。
時秋生出電梯的時候,嘴角還有笑意。
抬眼看見站在家門口的女人時,握在輪椅扶手上的手,卻是猛然收緊,臉上的笑意也盡數收起。
站在門口的女人穿著菸灰色的皮草,手裡拎著墨綠色的亮面限量版包包,眉眼妝容描繪的精細漂亮,和他已經頭髮幾乎全白不一樣,女人一頭長髮依舊烏黑,在頭頂盤起,雍容嫵媚。
這個女人,無論何時,就算下一秒就可能要面臨吃不起飯的窘境,也一定要將自己收拾的精緻漂亮。
從過去到現在,她一點也沒變。
只是多年前的他,愚蠢的以為可以靠努力和孩子留住她。
方美玲似乎完全沒有看見時秋生陰沉下去的臉,精緻嫵媚的臉上揚起一抹無懈可擊的笑,踩著黑色的長皮靴走近。
“秋生,你看起來今天心情似乎不錯。”
時秋生轉動著輪椅,想要越過她。
方美玲卻是瞥了一眼他轉動輪椅時,手背爆出的青筋,勾了勾唇。
往旁邊邁了一步,輕鬆擋住時秋生的去路,眼尾微挑。
“秋生,你的手……看起來恢復的不錯。”
她似是嘆息了一聲,“這樣也好,我心裡對你的愧疚,也能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