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除非你能讓他自己改變注意,不然真就寧死不屈,所以田伯光只好換了個方式說道:“令狐兄,你我無怨無仇,何必性命相搏?咱們不妨再打一個賭。”
令狐沖心中一喜:“要打賭,那是再好也沒有了,我倘若輸了,還可強詞奪理的抵賴。”口中卻道:“打甚麼賭?我贏了固然不去,輸了也是不去。”
田伯光微笑道:“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對田伯光的快刀刀法怕得這等厲害,連三十招也不敢接。”
令狐沖怒道:“怕你什麼?大不了給你一刀殺了。”
田伯光道:“令狐兄,非是我小覷了你,只怕我這快刀,你三十招也接不下。只須你擋得住我快刀三十招,田某拍拍屁股,立即走路,再也不敢向你羅唆。但若田某僥倖在三十招內勝了你,你只好跟我下山,去和儀琳小師父會上一會。”
令狐沖心念電轉,暗道:“自從和他兩番相鬥之後,將他刀法的種種的凌厲殺著早已想過無數遍,又曾請教過師父、師孃。我只求自保,難道連三十招也擋不住?”喝道:“好,便接你三十招!”
令狐沖話音未落,就已經一劍刺出。田伯光毫不在意,口中讚道:“好劍法!”卻輕易地用刀擋開了。令狐沖一招還沒使完,接著又是一劍。田伯光依然只躲閃抵擋卻不還手,一直等到第五招時,田伯光才開始揮刀反擊。他這一反擊,出手就是出名的快刀,第一刀砍來,令狐沖就躲閃不及,只能用劍硬擋。而田伯光也不變招,依然是一刀接一刀地砍下,鋼刀砍了五下,每一招都是當頭硬劈。這幾刀一刀重似一刀,到了第六刀再下來時,令狐沖只覺得連氣也喘不過來,奮力舉劍硬架,錚的一聲巨響,刀劍相交,令狐沖手臂麻酸,長劍脫手而飛。
田伯光又是一刀砍落,令狐沖雙眼一閉,不再理會。田伯光哈哈一笑,問道:“第幾招?”
令狐沖睜開眼來,說道:“你刀法固然比我高,膂力內勁,也都遠勝於我,令狐沖不是你對手。”
田伯光笑道:“這就走吧!”令狐沖搖頭道:“不去!”
田伯光臉色一沉,說道:“令狐兄,田某向來敬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覺得你應該言而有信,可沒想到……,三十招內令狐兄既然輸了卻又反悔,難道你想食言?”
令狐沖早就想好了耍賴的藉口,說道:“我本來確實是不信你能在三十招內勝我,所以我才和你打這一場。現下是我輸了,可是我並沒說輸招之後就跟你去。你再想想,我說過沒有?”
田伯光心想這句話原是自己說的,令狐沖倒的確沒說過,鬧了半天,自己還是中了他的圈套。但帶令狐沖去見儀琳,卻是他不得不辦成的事,於是冷笑道:“你姓名中有個‘狐’,果然名副其實。你沒說過便怎樣?”
令狐沖道:“適才在下輸招,是輸在力不如你,我心中不服,待我休息片刻,咱們再比過。”
田伯光知道奈何不了令狐沖,總要讓他心服口服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於是忍著氣說道:“好,我就在這裡等著你,等你休息好之後再打一場。”
林平之躲在洞口偷偷向外張望,見他們兩人爭鬥,當真是目眩神迷。令狐沖的劍法就很讓他歎為觀止了,可田伯光的刀法更讓他驚歎。這個時候太才知道,自己剛才說要用骨頭卡住他的刀有多麼幼稚,就憑田伯光的快刀,只怕他連刀子在哪都看不清,想拼命都找不到人。在人家眼裡,自己根本就是砧板上的肉!
正在林平之發呆的時候,令狐沖匆匆也回到了洞中,看也不看站在洞口的林平之,直接向深處走去。林平之連忙追上去問道:“大師兄,現在怎麼辦?”
令狐沖點著一根蠟燭,說道:“你別吵,我自有辦法對付他。”
說著鑽到後洞去了。林平之對思過崖不熟,見這個洞中還有個洞,也不以為意,跟著令狐沖也鑽了進去。進去一看,就見令狐沖正藉著蠟燭的微光盯著石壁看。他湊過去一看,頓時大吃一驚,這裡竟然刻畫著衡山派的劍法,但見一路路劍法變幻無方,若非親眼所見,真不信世間有如此奇變橫生的劍招。
令狐沖凝神記憶這些劍法,一邊琢磨,手上還一邊比劃著。林平之嚥了口唾沫,不敢打擾令狐沖,在一旁靜靜地等著。過了大半個時辰,只聽得田伯光的聲音在洞外傳來:“令狐兄,你再不出來,我可要衝進來了。”
令狐沖聽到叫聲,隨手把蠟燭塞給林平之,自己提劍躍出,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林平之逮到這個好機會,自然不肯放過,全身貫注地記憶石壁上的劍招。他現在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