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靜師太依然是一臉微笑,好像那三支箭是插在別人身上,說道:“這個不忙,若是把箭起出來,傷勢反而會加重。我們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還是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王浩急道:“師太。要想脫離韃靼人地追捕,最少還得三四天。您的傷若是再拖三天,想要救回來就難了!您放心,只要有我在,您就算躺著不能動了,也能保您活著回恆山!”
定靜師太微微一笑,不在意地道:“能不能回恆山,貧尼並不在乎。我是出家人,而且年紀也不小了,死了也不算夭壽。若是因為我拖累了你們,那可就是貧尼地罪過了。你不必多說了,麻煩任大小姐給我包紮一下,止住流血就行。”
王浩還要再說,可定靜師太卻向他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一些。王浩無奈,只好招呼任盈盈過來給定靜師太包紮傷口。可是他一抬頭,就見剛被他從定靜師太身邊趕走的公主又賴住了任盈盈,正怯生生地躲在她背後。對於這麼個長的漂亮,又楚楚可憐的少女,任盈盈也是母性大發,正低聲安慰著她。
王浩這時心情很惡劣,他們六個人一起闖進韃靼人的軍營,其他人身上都只是受了些輕傷,即使皮開肉綻,也只需包紮一下就沒事了。唯獨定靜師太,竟然有性命之虞,這讓他地心情怎麼能好?所以他見任盈盈被公主纏住了,上去又是一把將她推開,把任盈盈拖過來給定靜師太療傷。誰知公主連續被王浩粗暴地對待,既沒有發怒,也沒有哭泣,反而跪在地上,將身上的輕紗解開,露出窈窕白皙的身體,臉上也帶著討好的表情說道:“主人,不要打我,奴婢聽話!不要打我,奴婢聽話……”
不但是王浩,所有人見了公主如此模樣,都愣住了!這還是天潢貴胄,皇帝最寵愛的女兒,堂堂大明朝的公主嗎?這還哪裡有一點高貴的氣質,根本就是個奴隸嘛!
漠北雙熊這等粗漢見了公主如此模樣,臉色也都怪異的很,王浩和任盈盈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不忍目睹。唯有林平之,也不知是怎麼想的,竟然神色不動,只是背過身去不看公主。
定靜師太嘆息一聲,向公主招招手說道:“你別怕,穿上衣服,到我這裡來!”
在公主地眼裡,定靜師太似乎更具母性,讓她不那麼害怕,畏縮地看了王浩一眼,見他不反對,這才穿起那襲輕紗,來到定靜師太跟前。定靜師太將她攔在懷中,撫摸著她地頭髮說道:“孩子,不用怕,以後不會再有人打你了,放心吧!”
定靜師太的話讓公主明顯放鬆下來,依偎在定靜師太懷裡,竟然慢慢地合上眼睛睡了過去!她似乎好久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才剛閉上眼睛,就響起微微地鼾聲。定靜師太憐惜地將她抱在懷裡,讓她儘量舒服一些。
王浩搖了搖頭,脫下自己已經破爛不堪,還沾著血跡的衣服扔給任盈盈,說道:“這件衣服給她披上,儘快給定靜師太裹好傷,等於千戶他們回來,我們就立即離開這裡。”
任盈盈將定靜師太背後的衣服撕開,小心翼翼地將傷口用布條繃住,讓血流的儘量緩一些。王浩等人都走開了一些,背對著定靜師太向遠方張望。
林平之似乎不經意地來到王浩身邊,輕聲說道:“大哥,我們回去的路上,肯定會非常艱難。我建議,讓三千輕騎引開韃靼人的追兵,我們幾個單獨護送公主,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王浩點點頭,說道:“你這話正合我意,公主……看樣子很聽話,化妝的醜一點,多吃點苦頭,想必不會在意。從這裡回大同府,還要躲避韃靼人的追兵,估計最少得花七八天時間呢!”
林平之皺了皺眉頭,說道:“大哥,我的意思是,我們不要回大同府,進了關之後,你帶著公主直接回恆山。”
王浩愣了一下,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公主進不得大同府?”
林平之搖頭道:“大哥,你雖然謀略不凡,但對官場上的事瞭解的還是太少啊!公主被韃靼人擄去,這原本是個秘密。但這個秘密,朝中有幾個閣老知道,江湖上有我們知道,中間還有蔡老將軍、於千戶這樣的人知道,到底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就很難說了。也就是說,這個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了,早晚會傳的人盡皆知。而公主被我們救回來之後,由高貴的公主變成了低賤的奴隸,這又是多大的秘聞?如果讓人知道了,皇上會怎麼想?會不會因此遷怒我們,怪我們辦事不力?所以,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公主的現狀,保住皇室的面子,皇上才不會因此大怒,我們才安全。”
王浩經林平之一提點,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皇上是否對有功之臣論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