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工作變動,失去了以記者身分和梁波接近的機會,她認為是件很不幸的事情。雖說,她離開軍事記者的職務,來到地方黨委工作已經兩年多,和梁波不見面也是兩年多了,但卻不曾忘掉梁波留給她的明朗深刻的印象。她覺得她今天見到的梁波,好似比兩年前更年輕一些,估計不會超過三十五、六歲。梁波頭上新增的幾根白髮,她完全沒有去注意,她在竭力地從梁波身上發現年輕的標誌。
她對她的眼力,有著頑強的自信。在她的眼裡,梁波的眼光比過去更加尖銳了,不然,她怎麼會發生畏懼呢?梁波的眉葉,也比過去烏濃得多,額角上的皺紋也少了幾條,黃裡稍稍發黑的膚色發著健康的光亮。尤其是,在這個戰爭空氣嚴重的時候,他還是那樣談笑自如,真使華靜不能不覺得他的身上具有一種誘人的魅力。
華靜是個“奇怪”的與眾不同的女子,梁波曾經聽到什麼人說過。她活躍、聰穎、有才氣。她能夠和任何男子接觸、談笑,但誰也侵犯不了她。好幾個年輕的漂亮的有才幹的人曾經向她求愛,都遭了她的拒絕,她沒有對誰宣稱過,但她自從懂得戀愛的時候起,早就打定這個主意:愛人由她自己去選擇,而不是由別人來選擇她。“小華,不要再頑固了!”“華靜,在愛情問題上和工作問題上一樣,不能驕傲!”她的女朋友們曾經勸說過她,她說:“這不是頑固,更不是驕傲!”
總之,她沒有懷疑和動搖過她那十分自尊的態度。
現在,不知她是在自己選擇呢,還是別的什麼緣故,在梁波的面前,她沉默了好久,而梁波好似洞悉了她的內心奧秘,有意任她進行選擇的思考似的,也甘願讓這一段時間在沉默裡度了過去。
當前的情況,不容許過多的沉默,一切都在動盪裡,激烈的動盪裡,思考只能是最迅速的過程。她把落在梁波身上的念頭,竭力地拋脫開去。趁著飛機“嗚嗚噠噠”的聲音傳來,她象犯了過錯似地趕忙向梁波說:“我們聽說有部隊開來,高興死了。龍書記要是知道你來了,那不知多麼高興哩。他要我來聯絡聯絡,看需要地方上做些什麼事情。”
“需要你們幫助的事情可多得很!我已經派人去找你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