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戴著鋼盔,每人一支步槍,一隻手槍,一把匕首,全副武裝。
本來,作為偵察大隊長的孫武是個熱門人選,可是,他帶領的四十幾名官兵要挾著十幾個法國人在海上打游擊不知道打到哪裡去了,部隊上聯絡了好多天都沒有資訊,只能將白強團長再次調集到偵察兵隊伍裡。
事前充分講解了任務的艱鉅性和行動的過程,偵察兵們都能明白,況且,他們實際上是師裡除坦克老兵外訓練最好,素質最高的人員。當然,這裡也有好幾個老坦克兵。
偵察連連長由慄雲龍的警衛連長王猛暫時代理,老兵,副連長是新人。霍元甲已經提升為排長,負責一個分隊的行動。
為了避免和俄軍巡邏部隊遭遇,他們晝伏夜出,巧妙周旋,用了兩天時間,才秘密地潛伏到了俄軍的炮兵陣地上。
俄軍的封鎖線不是太嚴密,也許是因為當時的特工作戰還沒有足夠的影響。
傍晚的時候,用望遠鏡對俄軍炮兵陣地進行了認真觀察,龍飛和劉猛等人商議了很久。
是夜,天色陰鬱,星月全無,到了大約七點鐘的時候,細密的小雨帶著清涼的滋味傾灑在遼西走廊的田野和叢林裡,也讓中國特工小組的官兵們感到了艱難險阻。
“太好了!這是我們出動的最好天氣。”
到行動的時候,一個連三個分隊只到了兩個,另外一個可能迷失了方向。
“這次作戰是整個大會戰的關鍵!”白強小聲地鼓勵著戰士們:“我們幹掉敵人一門炮,勝利就多了一分保證。”
隊伍悄悄地出發,向著俄軍的炮兵陣地摸索,陣地上有一些燈光,是野火,圍著些人在燒烤東西吃,火光照亮了他們的臉,斯拉夫人短圓的臉型,挺翹的鼻子很感性,大約有七八個士兵,邊說邊笑,還有人輕輕地哼著俄羅斯民歌,低沉動人。
王猛唰地拔出了匕首,第一個向野火堆附近走去,軍靴沉實地踩在鬆軟的亂草上,沒有一絲聲音,夏天的草叢裡總有豐富的鳴蟲和它們精彩的吟唱,也成了很棒的掩護。
中國官兵一個個輕巧地向前潛伏著,三個一組,慢慢地野貓一樣謹慎。
武功最好的霍元甲排長理所當然地和劉猛在一個小組,在他們面前,是俄軍的步兵掩護戰壕。
一個俄軍士兵正把草編的帽子遮掩到頭上,憤憤不平地咒罵著惡劣的天氣:“清國的天氣真是壞透了。”
“壞透了!”另一個兵活動活動身子,挪了挪下面鋪墊的油布,“要是這樣蹲下去,再有三天,我的腿就會壞掉。”
潮溼的戰壕裡,他唉聲嘆氣地把槍扔到一邊。
“不要緊,只要你的那個東西不壞就行!”他的同伴嘲笑道:“否則,等我們打勝了仗你也享受不到美麗的清國姑娘。”
“打勝仗?呸!我們在大沽,北京的兄弟們還在監獄裡待著呢!清國人也全是傻瓜!相反,這些傻瓜們把我們的前鋒部隊打得全軍覆沒!山海關的那個旅團完了,將軍不允許傳播訊息,可是,誰都知道,他們只回來一百多人。”
“清國人真壞!”
引起了話題以後,這裡有四個官兵加入了山寨論壇,他們的聲音不高,一個上尉軍官叼著菸斗看了看,晃著精緻的馬鞭走了,還在路上悄悄地咪了一口薄鐵罐兒裡隱藏的伏特加。
中國特工小組的官兵在俄軍的步兵戰壕的前沿小心翼翼地等候了半個小時,有一個倒黴計程車兵甚至被迫澆灌了一頓俄羅斯“人造啤酒”。
俄軍掩護炮兵的主要兵力有一個營。五百來人,幾天來中國軍隊沒有進攻動靜,使原本緊張到極點的他們漸漸鬆懈了許多,他們開始輪換上崗。因此,今天夜裡,前沿戰壕裡的堅守士兵只有二百多人,而真正蹲在戰壕裡防禦的不到一百五。到了半夜的時候,留下少數人站崗,更多的人跑回了設定在後面七百米處的中國村莊的兵營裡休息。
這時還是正規戰的年代,偷襲是令人不恥的,怯懦的行為。十五年前,在福建馬尾軍港,法國艦隊向中國福建海軍進攻,之前還專門派人送信,指出開戰的時間,非常紳士,非常可愛。
正因為了解這一點,為了減少損失,慄雲龍才暗下狠手,對準俄軍最為倚重的炮兵陣地進行斬首行動。
霍元甲矯健的身姿在黑夜的海洋裡閃了下,戰壕裡的一名俄軍士兵就被匕首切斷了脖子。
王猛在另外一個俄軍士兵的肩膀上拍了下。
軍人都有條件反射般的動作。俄軍士兵自然地抬頭扭轉,露出了空虛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