飆的原因,沒走兩步又折回來,皺著眉在海報前佇立了一會,他總覺得宣傳畫上的男人有點面熟,但一時又想不起是誰,思索一陣未果之後,林言搖搖頭,閃身跨進了門廳。
導師辦公室在四樓。
“老師您在開玩笑麼,古墓勘察從前期準備到結束髮掘這麼多人參與,怎麼可能到現在都沒找到墓主人的生平資料?”
“那座墓在同期也已經算中等以上規格,就算墓主不是官宦出身,作為富商在史籍中總有記錄吧。”
大學機構的週五總是懶懶散散,所有人都一副等待週末來臨的派頭,林言的導師也不例外,眼前滿身是水的學生闖進辦公室的時候他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後,手裡捧著一隻厚重的紫砂杯。因為早年常在西部奔走,一張紫棠麵皮被塞外的風霜刻滿皺紋,因為中年發福又撐起了點,眼袋鬆垮垮的垂在眼鏡後面。
導師被林言咄咄逼人的口吻弄的不耐煩,拍了拍桌上的一摞書:“是真沒有,你看我這不正愁著寫發掘報告嘛,忙了一個多月也沒點進展。”
林言雙手撐在桌面的玻璃板上,急躁的往前傾著身子:“我不相信,那座陵墓沒被盜過,屍身和陪葬都完好無損,難道不能確定墓主的身份麼?”
這個學生一向以有禮貌和耐心著稱,很少見他這麼焦急過。
“問題就在這,根據出土文物整理出的資料跟當時的記載一對照,我只能說那是個不存在的人。”導師放下杯子,手指在書的封面上咚咚敲了兩下:“明史不是我的主攻方向,問我還不如自己查資料,咱們學校的學生得具備自主研究的能力,你要善用學校圖書館資源嘛。”
林言失望的搖搖頭,如同導師說的一樣,史料浩淼如煙海,真查起來別說三個月,就是三年也不一定有進展,等到那時候十條命他也早用完了。何況一個星期時間他已經把圖書館有關史書翻了個遍,甚至拜託尹舟以各種不良方式扒資料庫,但奇怪的是無論用時代,人名還是地點做關鍵詞都搜尋不到任何資料。按常理,在古代即使出個秀才都會在縣誌上狠狠記一筆,而這蕭鬱卻像來自異界的人一樣,憑空被種種記錄跳了過去。
空氣中浮蕩著書頁和木頭混合在一起的淡香氣,淡藍色百葉窗恰到好處隔絕了陽光,林言下意識的回頭掃了一眼,就好像那裡該有同伴等著回應他的疑惑似的,但蕭鬱是存在的啊,他想。
硬的不行來軟的,林言垂著腦袋放低了聲音:“老師,這事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您能不能幫幫忙……”說話時視線定格在桌面上,玻璃板下壓著好些導師年輕時的老照片,黑白畫面中一排人穿著工作服,頭戴安全帽,灰頭土臉卻洋溢著青春笑容的模樣跟面前腫眼泡的中年人對比起來有種奇異的違和感。
光陰真是奇妙的東西。
導師兩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說話時並不看林言,目光有些躲閃:“你幹嘛非得查那墓主?寫論文要用?”
林言深吸了口氣,他一向對人的情緒有種敏銳的洞察力,昨晚梳理線索時在墓中的情形忽然閃過他的腦海,許多疑點在那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只不過他沉浸在興奮和緊張中沒有察覺,比如自從他進隊大家就一致諱莫如深,再比如清理屍身人員依次撤離時導師也用這種躲閃的目光看著他。整件事情似乎早就被安排好了似的,所以林言顧不得打擾老師休息,抓過手機定了這次見面時間。
“老師,您應該知道為什麼,人、命、關、天。”猶豫了片刻,林言皺著眉一字一頓說完這句話,雙手在桌面上用力按了一下,轉身就走。
走到辦公室門口時特意頓了頓,一,二……林言在心裡默默的數。
三。
“等等。”導師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林言,這個專案不歸我管,我也只是聽說那個墓被開啟時發生了很多怪事,有人到我這裡指名要你去,我本來也不同意……這件事你要真想知道可以直接去問整個發掘工作的策劃人。”手指又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姓陳,下週一來咱們學校開講座,樓下有海報。”說完從碼放的整整齊齊的書冊裡抽出幾卷重新擺了擺,往桌上一扣,做出副送客的架勢:“具體的你去問他。”
“最後一個問題。”林言扶著門框把臉探進來:“老師您知道蕭鬱麼?”
“不知道。”這次回答的很快:“那是什麼?”
林言嘆了口氣,扶著欄杆快步疾走下樓。
14、講座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不過是個和往日一樣的週一下午,氣溫偏高,連續一個多星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