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1 / 4)

下人們把荒廢已久的書房收拾出來,進門一張大案,靠牆兩把黑漆交椅,中間一張花梨方桌,擺著插滿卷軸的青瓷花瓶,紫檀木架放前朝珍玩,滿壁線裝書,程朱理學,存天理滅人慾。硃紅窗欞被陽光曬的褪色,兩人伏案坐著,段澤努力練他的狗爬字,蕭鬱執一冊書,讀到有趣處便停下來細細講給他聽。

秋雨漸涼,冬雪皚皚,春雷乍驚,夏荷初綻,又是一年。

姑母終究因在蕭家多年操勞久病沉痾,立秋後便去了,蕭鬱守孝三年,日日在家閉門讀書,也曾想自立門戶,被段澤父親求了又求,說從小到大沒有一個先生看得住這頑劣的小兒子,兩人談論時段澤扒著門框聽,見蕭鬱執意要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一家人慌了手腳,從老爺太太到下人小廝全部攔著蕭鬱,蕭公子一看這陣勢,終究無法,留在段家繼續教段澤功課。

那年段澤十四,情竇初開,蕭鬱讀書,他在旁邊偷偷的看,夜裡做一場春夢,醒來時臊的滿臉通紅,弄髒了褲子不敢讓人收拾。

段家老爺五十才生段澤,兒子滿十五歲已經感精力不支,將家事分一半給段澤打理,讓兒子學出門看鋪子,認商號,連賣出一瓶麻籽油都要他親手把關。段澤被扔進一家生意興隆的綢緞莊當夥計歷練,看盡客人臉色,無心讀書,一有空偷溜出去跟幼時結交的一幫小混混賭錢喝酒,被蕭鬱逮個正著,當街訓斥一頓,灰頭土臉的跟著回家,心裡卻像含著塊糖。

他畢竟是關心自己的。

十六歲時,生意開始上手,不再焦頭爛額,閒暇便待在書房裡,蕭鬱撫琴,段澤靜靜的聽,在外雷厲風行,罵夥計砍價錢,收買對家的大掌櫃,回家只想看他的笑,三月的陽光一般,看一眼整個人都暖了。

慢慢的開始不再滿足相對而坐,忍不住幻想素衣下他的身子,若那彈琴的手摸上自己的胸膛是怎樣的滋味,恨不得變成他手裡的一冊書。蕭鬱執筆寫蘇軾的江城子,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段澤看著他的俊朗的臉和額前軟垂的幾縷頭髮,只覺得身上那令人羞恥的地方漲的疼痛,趁著四下無人,鼓足勇氣撫上他的腰側,蕭鬱一驚,猛地躲開他。

段澤站慣櫃檯跑慣了貨,什麼下流村話都會說,擺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變本加厲往上膩,問他想不想女人,蕭鬱變了臉色,把筆往桌上一摔,怒道守孝期間聽不得這些髒話,澤兒自重。段澤心裡一陣陣的疼,裝作若無其事,白他一眼,裝什麼裝,莊稼漢還要娶婆娘生小子,你不用?

“改日我帶你出去轉轉,天天在家悶出病來了,街上的花紅館新添了幾個絕色姑娘。”段澤狡黠一笑,“還有孌童,那小腰軟的,那白淨的大腿,你知道他們摸哪裡?這兒……還有這兒……鬱哥哥有沒有試過,那裡又熱又緊,滋味好的很……”

他牽著蕭鬱的手往自己雙腿之間移去,隔衣撫摸那脹痛的物事,蕭鬱的臉冷的像冰,一雙眼睛禁慾而清明,審視著段澤,看穿他的下作。

段澤不敢動了,驚覺自己一時失態竟如此怠慢他,嚇得哼都不敢哼一聲。

蕭鬱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段澤撿起他扔下筆,怔怔的看著他的背影。

十七歲那年,茶路通暢,邊境鹽和軍糧生意都收入頗豐,段家日漸富庶,連進貢的好茶都能收來,天子不喝陽羨茶,百草不敢先開花,碧螺春異香噴發,喚作嚇煞人香。陽春三月,段澤按宋朝古法點了一杯好茶,茶粉雪白,碗底漆黑,茶湯清亮,小心翼翼的捧到蕭鬱面前,趁他伸手時喚了一聲蕭郎,緊張的臉都通紅。

蕭鬱的手僵在半空,收了回來,對他說放著吧,一會兒喝。

半晌把書放到一邊,對段澤說我三年守孝期滿,該為下次鄉試做準備了,近日就搬出段宅,咱們畢竟不是同宗兄弟,總住在一處不是個道理。

段澤反應過來急著分辯,說家中筆墨書卷都是上好的,段家米爛陳倉,不缺資助親自的這點銀錢,你出去生活艱苦,若為生計耽誤了科考,豈不是愧對先祖?

蕭鬱最終留下了,段澤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再不敢放肆。想他想的苦,說不出口,半夜跑到書房,坐在他坐過的椅子上喚著他的名字自瀆,情動之時忽然有人點亮了蠟燭,蕭鬱在門口怔怔的看他,兩人尷尬對視,段澤手上沾了自己的白濁,狼狽的繫上褲帶,過街老鼠似的逃跑。

自那之後消停了一陣,但段澤畢竟是在外面跑的人,見慣了紙醉金迷聲色犬馬,不久舊病重發,跟蕭鬱並坐讀書,慢慢往他身邊靠,摸上他的大腿,還沒等蕭鬱反應,整個人移坐到他膝上,抬頭狠狠親那微抿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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