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去請他進來……記住,不可怠慢了。”
“是,幫主,小的這就去。”
………………………………………………………………………………
“雲公子,你看這羅奇偉會讓我們進去嗎?”一個白白胖胖的年輕人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被稱為雲公子的少年曬然一笑:“羅奇偉不過一守戶之犬,本事一般,雄心全無,我既然敢放話說能救下他們海鯊幫,那麼他就絕對不敢不見我。”
白胖青年點點頭,想了想,又道:“雲公子的意思是,羅奇偉現在已經感到局面有些失控了,所以不僅會見你,而且還會奉為上賓?”
雲公子略一思索,搖頭微笑道:“他會請我們進去,但多半不會奉為上賓。依我看來,我們進去之後,他十有八九還要裝腔作勢一會兒,不過……哈哈,只要他認出你來,便會立馬改變態度,拿我們當爺爺一樣供著。”
“我?”白胖青年疑惑道:“我不過是揚州市舶司的同提舉而已,怎麼會……這海鯊幫的幫主平時便是和劉提舉一起,也是稱兄道弟的。我哪有讓他們……哎呀,雲公子的意思雄明白了!”
雲公子,自然是雲錚了。而這白胖青年,當然是張雄無疑。
雲錚見張雄明白過來,也就不再多言,只是眉頭一挑:“來請我們進去的人回來了。”
張雄一怔,他是文官,自然沒有云錚那樣變態的耳力,哪裡聽得到這莊院裡面的細微腳步。
果不其然,雲錚的話音才落,先前的知客便已經再次開啟大門,上前朝雲錚行禮道:“這位公子,我們幫主有請。”
雲錚淡淡地點了點頭,也不多話,抬腳便往裡走,神態之悠閒,讓那知客都覺得似乎這射陽海鯊幫的總壇根本就是他家一般。不說這白衣公子神態瀟灑之極,即便是他身後這白胖青年,也是舉止有度。知客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這兩位像是官宦世家的公子爺。可是他又奇怪了,官家的公子爺要是想見幫主,需要自己上門來麼?搖了搖頭,決定還是不想這個問題了。本來就是,他們是什麼人,關自己一個看門接客的知客什麼鳥事?還不如想想什麼時候能湊半慣大錢,給自己家裡那小丫頭扯幾尺新布,都快十三歲的丫頭了,也該拉上點花布,裁兩套新衣服,準備嫁人咯。
………………………………………………………………………………
羅奇偉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面如美玉,目似晨星,一身白袍,身形高近九尺的英俊少年神態從容地由石制屏風後面轉了出來,他的嘴角似乎總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眼神中透出誠懇,又似乎有一絲看透人心的睿智。羅奇偉只看了一眼,就在心裡斷定,這少年絕非普通人!
少年身後,又出來一個白白胖胖地青年,二十上下,低著頭跟在那少年身後。羅奇偉的目光只是從他身上隨意掃過,就忽略了他的存在。在羅奇偉看來,這人多半是前面白衣少年的書童之類。只是他卻沒有細想,書童要麼忠厚老實,要麼眉清目秀,但不論如何,也基本不會有哪家人找一個胖胖的青年來做書童,更何況這書童看上去還比主人年紀更大。
白衣少年走了過來,卻似乎並沒有開口向自己問好的意思,羅奇偉一直等到他將要跨進堂門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先出聲道:“這位公子請了,在下便是海鯊幫幫主羅奇偉。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來敝幫有何指教?”
雲錚隨意看了他一眼,打量了一下週圍,笑道:“看陳設,倒都是些貴重的東西。”
羅奇偉雖然惱他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但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面有得色。開玩笑,海鯊幫別的沒有,可畢竟是江蘇海港第一霸,說到錢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寶貝,那還真是不算少。
不過他的笑容還來不及浮現在臉上,雲錚便又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搖頭道:“可惜搭配得亂七八糟,一點文氣和貴氣都沒有,橫看豎看都只有一股暴發戶的銅臭。”
羅奇偉面色大變,忍住怒氣,沉聲道:“公子有何指點?”
“指點?”雲錚看了他一眼,似乎完全沒看見他臉上的怒氣,搖了搖頭:“這擺得太沒品位了,幾乎沒一處擺對了的,我一時半會兒也給你說不清楚,隨便給你說兩樣。好比你這屏風吧,原本應當是一塊十分罕見的海底沉積石,花色也很好,原本你只需將它磨光,雕出屏風的樣子便已經很好,可你偏偏要畫蛇添足,再上面雕刻什麼迎客松,不僅將原來的天然美感破壞得一點不剩,而且這迎客松也顯得不倫不類,失敗,太失敗了!”
雲錚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