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武穆。然而記錄陳慶之戰績的《梁史》有些不大可靠,他的功績或有誇大,所以岳飛就成了雲錚最為佩服的大軍統帥。
他所佩服岳飛的地方主要有兩點:一是岳飛為國舍財之德;二是岳飛為國舍親之德。
凡夫難以割捨自家財產,岳飛皆能捨之,舍家產為國財。在南宋當時貪汙盛行的社會里,能“一錢不私藏”,公私分明已屬不易,而岳飛卻能“所得錫齎,率以激犒將士,兵食不給,則資糧於私廩”。岳飛身為大員之後財產很多,卻經常拿出自己的家產資助軍隊的建設。有一次,岳飛讓家人將自家“宅庫”裡的所有物品,除了“宣賜金器”外,全部變賣,交付軍匠,造良弓兩千張。岳飛遇難後,秦檜派人抄家,除了江州的田地房產外,其家僅存金玉犀帶數條,還有錢一百餘貫,書籍數千卷,卻另藏有布絹三千匹,米和麥五千餘斛——這些巨量的布和糧是為了補貼軍用放置的。
凡夫難以割捨兒女私情,岳飛皆能捨之,舉私情報國恩。岳飛為了使自己的兒子成為國家的棟樑,不惜採用嚴酷的教育方法和訓練措施,他讓岳雲和嶽雷從小都學習種地,以及艱苦而勤奮地學習武功。一次,岳雲在訓練披重鎧騎馬衝下陡坡的時候,由於跌落馬鞍而被岳飛嚴厲地責以鞭刑一百。歷史記載岳雲十二歲就於張憲所部參加作戰,十六歲就勇冠三軍,能運重達幾十斤的兩杆鐵錘槍,多次率先登城破敵,而軍功則被岳飛多次隱瞞。在紹興十年堰城大戰前,岳飛在全軍前命令自己的兒子岳雲作為先鋒率先出擊,以“必勝而後返,如不用命,吾先斬汝矣”的嚴厲軍紀來促之死戰,而岳雲則以“人為血人,馬為血馬”,“渾身百餘傷”來為國奮戰。
雲錚每讀史書,無一次不為嶽元帥的精神敬服。
他不得不敬服,因為他自己也曾捫心自問,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岳飛那樣的程度的。這就好比,如果現在皇帝要對雲家軍下手,則雲錚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不過還好,他有能夠自己說服自己的理由,比如說作為一個穿越青年,岳飛對於帝王的忠在他看來本來就是不必要的。雲錚對自己的要求,從來都不是忠於皇帝,他只要求自己能夠忠於這個民族,不做對不起自己民族的事情就好。
然而“仁”是一個道德問題,對於一個文盲佔據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群來說,雲錚覺得自己很難把這種思想灌輸進去,如果強行灌輸,他擔心這群文盲會讓“仁”的意思變得畸形起來——比如殺人是不對的——那麻煩就大了。
道德不能解決的問題,法律解決。
所以看著眼前這三十六名千夫長,其實雲錚很想說,制度才是關鍵。他佩服普魯士,他知道制度上的優勢是普魯士的強國之本,包括在軍事、司法、教育等方面比鄰國領先一步的制度優勢。後世令人生畏的“普魯士精神”其實正是由執行制度的毅力和不可抗拒性所表現出來。
而云錚面臨的難點,一是他不知道如何給這批大多數沒有讀過書的將領(千夫長算將領了徹底講通制度的重要性。二是他也一時沒法將所有需要的制度都定好,並且切實無誤的執行下去。所以他只能摸索,只能一步步來。
而站軍姿這個看似跟制度全不沾邊的訓練方式,卻偏偏成了雲錚預備進行的第一步。
“本都指今天不會直接跟你們講述如何強軍,但你們可以慢慢的看著,從本都指今後的訓練中慢慢地感受。好了,其他的話就不多說了,我們現在說訓練。鷹揚衛前三個月的訓練十分簡單,就三個字:站,走,跑。今天本都指對你們進行第一項訓練——站!”
雲錚大聲道:“等你們把這一項訓練好了,明天你們就去訓練你們的百夫長,後天你們的百夫長再去訓練所部士兵……明白沒有?”
“明白!——”
“很好。”雲錚面色嚴肅:“說到站,你們會覺得,這個誰都會。但是本都指今天所說的這個站,跟你們平時所說的站,意義是完全不同的!你們以前也帶過兵,知道戰場上計程車兵是怎麼站的佇列,但是今天我要說,那些佇列在我眼裡,一個都不合格!”
雖然他這個少帥是歷次軍中大比的魁首,但這句話說出來,眾人的眼裡還是有一絲不服氣,雖然不濃,但肯定有。
雲錚指著先前問過話的那千夫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稟少帥,卑職秦衝!”那千夫長大聲道。
“秦衝是吧,很好,千夫長秦衝,向前一步,走!”
秦衝第一次聽到這種口令,愣了一愣,反應過來,原來這是叫我往前走一步啊,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