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弊,有思歸之意,劉弘基等請求還師,唐廷亦有班師之議。李世民說:‘今大舉而來,當一勞永逸,東方諸州已望風款服,惟洛陽城孤,勢不能久。功在垂成,奈何棄之而去!’決計圍攻洛陽。
王世充被困洛陽,遂請援於竇建德。武德四年(621年)初,竇建德率大軍西進援王世充。唐諸將皆請避其鋒銳。郭孝恪建議‘宜據武(虎)牢之險以拒之,伺機而動,破之必矣!’薛收也建議‘宜分兵守洛陽,深溝高壘,世充出兵,慎勿與戰;大王親率驍銳,先據成皋,厲兵訓士,以待其至,以逸待勞,決可克也。建德既破,世充自下,不過二旬,兩主就縛矣!’李世民遂分麾下精兵。使屈突通等將與齊王李元吉繼續圍攻洛陽,自率驍勇三千五百人東趨武牢,以拒竇建德。這年四月,竇建德戰敗被擒,世充無計可施,遂降。
李世民攻王世充洛陽之戰,前後兩階段的佈勢,都可謂切中中原形勢的要點。前期圍困洛陽城的同時,分兵扼洛陽外圍諸險要,切斷洛陽與外部的聯絡。王世充求戰不得,外援無望,所據州郡遂紛紛降唐,洛陽頓成孤城一座。後期有竇建德來援,則又分兵扼守虎牢,阻建德軍入洛陽之路,使其不得入險,建德戰敗被擒,洛陽更是勢孤。李世民攻洛陽之戰,用兵佈勢,蔚然可觀,為歷代攻洛陽之戰中不可多得的典範。“
雲逸分析完,看了看眾將,問道:“諸位,何人為這兩次成功的戰例做評?”評價過去的戰例,是由雲錚提出,總參最近開始施行的新舉措之一。
眾將互望了一眼,雲冰起身道:“末將請評。”
眾將一起朝主帥位置的雲錚望去,雲錚平靜地道:“準評。”
“謝元帥、總參謀長。”雲冰躬身謝道:“元帥,諸位將軍,冰以為,匈奴劉漢攻洛陽之戰和唐初李世民攻王世充洛陽之戰有共通的地方。其攻取的目標雖在洛陽,但其著手卻自洛陽的外圍起。
洛陽號為四方之中,其形勢之重卻在其外圍。從對洛陽與其外圍關係的認識中,已足可蠡清攻取洛陽的時機與地理要點。所謂洛陽的外圍,可從幾個層次上講。第一個層次是三川河谷的外圍諸險要,如成皋、崤函、孟津、龍門等;第二個層次即為河南的四境,如西南南陽盆地、東南淮河上游、東北河內地區再加上洛陽城本身所在的三川河谷西北陝城、潼關一帶,這些地域的一些戰略要點是中原與其外圍四方的聯絡通道;若將視野再放大些,則其外圍可延及關中、河北、東南及荊襄等大的戰略要地。四方之中的洛陽便處在這幾層外圍的包圍之中。
所謂從外圍著手,有一種自外向內層層遞進的意味。對於最外圈的經營,實已涉及對於中原大的局勢的判斷,由此產生的主要問題即為經略中原、攻取洛剛的時機。前面第三節中已作專門論述,大體以紛亂之際,先據中原外圍四角山川險固之地,積累力量,待時勢有利,再相機進取中原。
時機成熟,進取中原之時,要控制中原局勢,其要點卻又在於河南四境形勢的控制。河南四境為中原與其外圍四方的聯絡通道,控制四境可以控制中原與其它地域的聯絡,即已大體控制中原局勢。
中原局勢大體控制,則洛陽自然落入掌握之中。但從萬全計,對於洛陽城所在的三川河谷周圍險要,仍當於以控制,以防困獸猶鬥;此時,洛陽便如瓜熟蒂落,其攻取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匈奴劉漢攻洛陽之戰和唐初李世民攻王世充洛陽之戰,都是先從洛陽的外圍著手。劉漢在兩攻洛陽不利之後,改變戰略,掃蕩洛陽外圍,打擊洛陽外圍的援兵,也破壞西晉的戰爭潛力,孤立洛陽,也困弊洛陽,西晉主力以困弊出走而被殲,最後洛陽變成孤城一座;李世民攻王世充洛陽之戰,前期圍困洛陽時,分兵扼洛陽外圍三川河谷諸險要,切斷洛陽與外部的聯絡,王世充所據州郡遍及河南大部,因為失去與中樞的聯絡,紛紛降唐,洛陽遂成孤城一座,後期針對竇建德來援,則又分兵扼守虎牢,阻其入洛之路,使其不得入險,建德敗則洛陽勢孤,望斷援絕,不戰自降。這兩場戰例的成功都在於其切中中原形勢的要點,故雖以洛陽曆代營建之都,而不必費力強攻,頓兵堅城之下。“
雲錚見了眾將若有所思的樣子,心裡滿意起來,這次會議其實便是他導演的一場戲。雲逸首先分析兩次成功攻取洛陽的戰例,然後由雲冰來分析為什麼這樣的辦法能夠取得成功,最後得出結論:洛陽可以不必強攻,只需控鎖洛陽周邊要隘,洛陽遲早必破。
這個結論,正是雲錚需要的而已。當然,他也的確認為,當前對洛陽就應該用這種辦法,不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