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推開。一大漢腰挎佩刀,大喇喇地說道:“聽濤閣已被展府包下,你們幾個速速離開。”說完,看也不看站在門口的李大善,轉身走了。
雲衛離和寧鵬軒臉色一變。他二人隨著雲錚這麼久,身份乃是雲少帥親信,在北疆地位甚高,雖不能說是仗勢欺人之徒,但也不是好相與之輩,剛才那大漢如此無禮,倆人生平也是第一次遇見。特別是寧鵬軒,他在蘇州便是堂堂聽水山莊的大公子,即便蘇州知府對他也是客客氣氣,跟隨雲錚之後,“少帥表弟”、“隨身近衛”等身份更是讓北疆眾將對他格外親切客氣,他如何忍耐得了?
寧鵬軒看了雲錚一眼,見風哥恍然如沒聽見一樣,仍在那裡有滋有味的吃著,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沉聲道:“李管事你坐下,我們繼續吃飯。”
雲衛離也並不說話,他雖比寧鵬軒敦厚些,但人家已經欺到頭上了,他也不至於忍氣吞聲。
雲錚悶在府裡多日,難得出來,見有人居然找碴上門,一想到飯後居然還有場好戲可看,不由大感興奮。
過了沒多久,那大漢在外面轉了一圈又回來,見這幾人仍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東西,雙目一瞪:“你們幾個怎麼還不走?”
寧鵬軒頭也不抬道:“滾,叫你們主人來說話。”
那漢子大怒,罵道:“媽拉個巴子,你們是什麼東西。”舉步上前就準備掀桌子。
白豐義昔日也是囂張慣了的人物,見此人舉止粗魯,微微皺眉,食指連彈,桌上兩根筷子嗖嗖飛出,貼著那大漢鬢邊飛過,深深沒入牆內。這還是他近年來藏身雲府,修身養**火氣大減的緣故,否則這兩根筷子就要了那人兩顆眼珠子。
那大漢回頭一看,登時面如土色。雲衛離寧鵬軒和李大善擊掌大聲喝彩。
那大漢哆哆嗦嗦地退了出去。寧鵬軒取過兩酒杯,示意李大善為三人倒上酒,和雲衛離起身道:“白先生神功驚人,能得先生看顧,實是少帥之福,我們二人也能偷懶一二,且敬先生一杯。”
白豐義微笑將酒飲盡,道:“雕蟲小技耳,只可用來嚇嚇那些狂妄之徒,何足掛齒。”
雲錚撇撇嘴,並不說話。
篤篤。
一青衫人站在門口,向屋內抱拳道:“在下天津梅府管事梅三盛見過各位,先前下人有得罪之處,敬請諸位原諒。”說著偷偷斜眼看了看那齊根沒入牆內的筷子,不禁臉露驚異之色。
白豐義突然想起了對方的來路,暗笑自己久不入江湖,道上的事差不多都快忘了,這天津梅府與燕京相距如此之近,自己方才竟然沒有想起。天津梅府乃是武林六大世家之一,當代家主梅一亭是白道有數的宗師級高手之一,祖傳武功“梅花三弄”威振天下。
白豐義雖已瞭解對方是何許人,卻並未放在心上,即使梅一亭親至,他也未必怕了,何況只是個小小管事。而且這些白道世家家大業大,除非本身便有官府身份,否則歷來對官府十會忌諱,白豐義才不信他們膽敢得罪當朝太尉的公子、北疆二省此刻的大權代掌者。
那青衫人梅三盛見無人搭理他,心中微怒。他江湖經驗豐富,目光老到,見白豐義坐在首座,年紀為眾人之長,而且雖作文士打扮,但仍有幾分江湖氣息,上前行禮道:“這位大俠,梅三盛此番有禮了。”
白豐義把玩著酒杯,慢吞吞地說道:“大俠?呵,在下可當不起。”
梅三盛一愣,說道:“那這位……先生,我家大少爺準備在此宴請一位遠道而來客人,這客人地位尊崇,來歷非常,因此想包下堂堂閣,請先生看在天津梅府的面上,包涵一二,這桌酒錢就算上我們梅府賬上好了。”
一旁的李大善看雲錚雖然面無表情,但表少爺寧鵬軒卻是臉色不善,喝道:“那就讓你家少爺來說話,你還沒資格。”
梅三盛強抑心中怒氣,冷笑道:“諸位朋友這是不把梅府放在眼裡嘍,我家少爺是何等身份……”
寧鵬軒一拍桌子,喝道:“那你知我們是何等身份?”
雲衛離也有些不快,道:“還不出去,叫你家主子過來。”
梅三盛見這幾人聽自己報出梅家仍不為所動,不由惱怒,可掂量了下自己決非那中年文士之敵,只好冷笑一聲:“那就請諸位稍候。”
雲錚連忙吃了兩口菜,拿起面前的空盤子運勁扔向梅三盛,人畜無害地笑道:“順便把空盤子撤了。”
梅三盛下意識伸手將盤子接住,沒想到一股大力湧來,措手不急之下,連退好幾步跌出門外,若不是在門邊扶了一把,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