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的阿諛,他似乎一霎間恢復到了二十年前在軍中做千夫長的氣質,昂首挺胸看著雲藏,目中盡是堅決。
雲錚彷彿感受到他的目光,也睜開眼朝他望去。雲藏忽然猛地雙膝跪下,一步三叩首,連著向前三步,對雲錚磕了九個頭,才決然道:“不肖子孫雲藏罪大惡極,本死不足惜,然則祖先之血,不容辱之,惟願受九十九劍‘血贖’之懲,以雲氏榮耀之血,雪我之恥,請求少帥應允!”
“血贖”之說一出口,全場再次鴉雀無聲。
雲錚也不禁暗暗心驚,但他深知自己身為少帥,在處置觸犯族規的族人之時絕對不容心軟,頓時森然道:“你願受‘血贖’之懲?”
雲藏面色決然:“雲藏不肖,願以鮮血洗刷恥辱!”
“好,你總算沒有辱沒這七尺男兒昂然之軀。”雲錚面色依舊冷峻,從懷中再次拿出那把金劍:“那就受刑吧。”
雲藏直挺挺的跪著,雙手朝兩邊平伸,五指張開,深吸一口氣:“請金劍復我榮耀。”
眾人一看這個場面,絕大多數人已經忍不住轉過頭去,根本不敢看下去了,南宮無雨並不清楚雲家的所謂“血贖”之刑是怎麼回事,但她聽得出來,好像只要進行了“血贖”,雲藏便可以不被除籍一般。她不是笨人,自然可以想到這血贖既然有這般效果,其過程定然無比血腥或者讓受刑人不堪忍受,她心中微微一顫,猶豫了一下,也忍不住轉過臉去,不敢再看。
雲錚看似面無表情,似乎冷峻如冰山一般,實際上心裡也有些猶豫,真的要自己親手給他“血贖”嗎?媽的,那血贖可是有點……老子又不是那些搞審訊的,那批人天生有虐人的癖好,可以一刀刀的削人血肉而談笑自如,可老子畢竟沒那麼神經堅硬,媽拉個巴子,老子穿越前可是連雞都沒殺過一隻的,買條魚提著回去,那魚抖一抖,自己還能被嚇著的呢。媽的穿越過來以後在戰場上殺人也就算了,那情形不同,可現在這樣……操,拼了!誰叫老子現在是雲少帥?
男人之所以是男人,就是因為能擔得起自己的責任!
雲錚深吸一口氣,面色森然:“你可準備好了?”
“請金劍!”雲藏閉上雙眼,語氣決絕。
雲錚點了點頭,不再多說,沉穩如山地走過去,右手刷刷刷連揮十幾刀,雲藏的左手肉沫橫飛,待那肉色飛出之後,才看見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幾個膽子特別大的這才看清楚,雲錚在一瞬間已經將雲藏的左手順著每一節骨頭切開,整個左手被瞬間切成了十九塊!每一節骨頭都連著紅白相間的皮肉,掉在地上,那光禿禿的手臂中湧出的鮮血滴落在它們之上,格外殘忍和血腥。
“嘔!——”自認為膽大包天的人也吐了出來。
雲藏面部的肌肉早已因為疼痛而完全扭曲了,但他仍然堅持著沒有哼出一聲!
雲錚彷彿沒有看見一般,走了一步,刷刷刷再次出手,如前次一般,將雲藏的右手瞬間切成十九節!
雲藏身子顫抖起來,呼吸也變得極為急促,這是失血過多的表現。雲錚忽然動了起來,飛快地繞著雲藏跑了一圈,空閒的左手朝他身上連點十三下,將上肢血脈封住,雲藏流血雖然沒有完全停止,但確實立即慢了許多。
雲錚的金劍再次揚起,正要出手,忽然遠處傳來一個撕心裂肺地哭聲:“父親!——不要殺我父親!——”
雲錚的金劍停在半空,猶豫了一下,森然道:“你兒子?”
雲藏臉色一變:“鎮兒對罪人所作……所為全不知情,請……少帥明鑑!”
雲錚點點頭,忽然摸出一顆藥丸,伸手捏開雲藏的嘴巴,給他灌了下去,漠然道:“你既能接受‘血贖’,本少帥自然會準你重歸族譜,眼下再給你延命半柱香的時間,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雲藏感激地看了雲錚一眼,卻最終無言地點了點頭。
雲鎮今年不過十一歲,在雛鷹學院受訓已經好幾年了,在學院中表現甚好,平日裡最佩服的便是自進院到畢業一直打遍全院無敵手的少帥雲錚。這次難得回家過中秋,得知今天少帥會來父親的礦區視察還欣喜了一番,很是花了些心思想讓父親帶上自己,好見識一下少帥的風采。卻不料平日裡對他相當好的父親這次怎麼說都不答應,他只好悶悶不樂地呆在家裡,直到奉命抄家的趙文長帶著白衣衛趕去……
“為什麼要殺我父親!為什麼!”雲鎮紅著眼睛,彷彿一頭憤怒的小公牛。
雲錚平靜地看著他:“族有族規,身為雲氏族人,在享受榮耀的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