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志了。
兩派人你來我往爭辯了起來,不過因為大多都是家族內部的人,所以爭執的烈度倒不算很大,只是雙方擺道理而已。
雲嵐聽了半晌,忽然出言問雲錚:“錚兒怎麼看?”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去,不論哪一派的人,都一起盯著雲錚,雲錚此刻的態度,恐怕就要決定大帥的決議了。但他們也知道,雲錚的回答其實也很難做出,支援吧,有迫不及待搶班奪權的嫌疑,不支援吧,自己一干干將們不是白爭取了這麼半天?這不是冷了追隨者們的心麼?
雲錚正了正身子,語氣平靜地道:“其實大家說的都有道理。當前這個時候,若是去做這個太尉,則一定會處於風口浪尖,父帥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句話,都可能給我們雲家甚至是整個大魏帶來不可預料的變數,此可謂好壞難料;但反過來說,若是不去,則朝中變局我雲家都說不上話,現在朝政混亂,各派人馬亂七八糟的鬧著,誰也不知道誰勝誰負,但縱觀我華夏數千年,可以知道一點,在這個時候,作為一個強大的勢力集團,我們在朝中應該有一個傳聲筒,它要能說出我們的要求,讓我們的意志也參與到國家的決策中去。那麼我們往回看,我們有沒有這樣一個傳聲筒呢?有,就是沈家。但是沈家畢竟是一個獨立的大家族,他們有他們的利益,他們作為文臣世家,其利益不可能一直與我們雲家的利益相一致。比如說現在,沈家正遭到皇上的打壓,但實際上皇上現在的行為除了讓我們的一位盟友受損讓我們有些不快之外,其實對我們本身並沒有多少損害,這就讓我們感覺不到切膚之痛,於是我們覺得這個太尉做不做都沒關係,皇帝的這個補償要不要也無所謂。”
雲錚環視了眾將一眼,肅然道:“但是我想說,這樣的心思是膚淺的!沈家作為我們雲家的盟友,他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其實就是我們的利益受到了損失,他們的實力越弱,則我們雲沈聯盟的實力就越弱,我們在朝中說話的聲音也就越小——當然,最後不論變局的結果是什麼,我們能夠得到的利益也就越小。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只有一個,把我們在朝中說話的聲音變得更大!讓更多的人,清楚的聽見我們雲家的意思,他們要做什麼事情,也必須考慮到我們雲家是支援,還是反對!那麼怎麼把這個說話的聲音變大呢?以前我們是藉著沈老相爺的口來說,沈老相爺作為左相,說話的聲音自然夠大,自然足夠分量。但現在沈老相爺退了相,沈家在朝堂的聲音已經被陛下壓制得變小了很多,這個時候我們繼續靠沈家幫我們說話,那聲音豈不是更小了去?所以這就需要我們有另一個說話更大聲的聲音出現——就是太尉!太尉貴為三公之一,在本朝雖然也有編制,但很少真正授予,曾拜太尉一職的大臣在國朝兩百年來,不過寥寥幾人,若是父帥此次能夠官拜太尉,留在京城,那麼我們雲家在朝中說話的聲音頓時便要大上數倍!在眼前這個亂局中,摸到大魚的可能性便至少要高出了數倍。綜上所述,錚以為這太尉一職,父帥應當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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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嵐遣散眾人,回到後院,心情頗為沉重。此次召集眾將商議他是否就任太尉一事,其實裡頭就有了看一看眾人意思的心思在裡頭,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所謂的“大帥派”和“少帥派”之間,果然已經開始了正面交鋒。
他坐到椅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寧婉婷走過來問道:“怎麼,今天跟諸將談得不太愉快?”
雲嵐沒好氣地說道:“一幫臭小子,只想著我趕緊去洛陽,好掌握住燕京的局勢,今天差點在書房裡跟老將們鬧翻了。”
雲嵐把今日之事與寧婉婷說了一遍,寧婉婷皺眉道:“沒想到錚兒那些發小們現在就這般急切了,當初提拔這麼多人為錚兒鋪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過了些,現在想來,錚兒在軍中的實力還真已經不弱了,只是……錚兒那邊應該不會有什麼歪心思吧?”
雲嵐道:“錚兒聰明得很,他倒不會起什麼歪心思。說起來,其實他那批人也不是對我這個大帥有什麼看法,他們就是覺得自己能耐了,覺得一批老將有些攔路,所以希望藉著我去洛陽的機會,把他們的實力在擴大一點。”
寧婉婷道:“在去不去洛陽這件事上,錚兒是什麼意思?”
“他支援我去。”雲嵐毫不顧忌地道。
寧婉婷面色微微一變:“他也急切了?”心裡卻有些疑惑,平時沒覺得兒子有攬權的意思啊,怎麼會這樣呢?莫非他經驗少了,沒看出其中的意思?
雲嵐卻搖搖頭:“他的道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