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有下人的樣子。”桃華諷刺地看著她,折磨她比殺了她更有趣。若不是為了存夠錢買兇殺她,她也不會淪落青樓,也是老天有眼,讓她在這裡碰到她。
安安沒有說什麼,躬身想退出去,走到門坎處,桃華忽然推了她一下,她摔到地上,捂著發疼的膝蓋,回頭看了桃華一眼。她興災樂禍的看著她,“丁安安,你也有今天。”
安安沒有回嘴,只覺得腹部傳來一陣絞痛,讓她無力站起身。
“你怎麼在地上!”夜墨的聲音傳了進來。
不等安安抬頭,他已經到她的身邊。安安揚起嘴角,望著蹲在她身邊的男子,“沒事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滾。”看到她的笑,他站起身,背過身不再看她。
原來帶笑的眸子滑過一抹黯然,“是。宮主。”她站起身,緩緩退了出去。她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嗎,她捫心自問,仇人之間也不過如此了。
小小的柴房,關著她的理智,劈柴的聲音像是心的掙扎。她並沒有錯呀,為什麼要受這樣的苦。如果是媽媽這樣對她,她不會有怨言,可是他算什麼,他不過是……不過是她愛著的人,所以除了忍受,再沒有別的出路,因為愛他,他的一切,她都要忍下來。要忍多久呢,一想到漫漫歲月中,她要這樣卑微地生存著,她就恨不得馬上死掉。
“丁姐姐,你在嗎?”柳絮走到她的院子,親呢地拉住她的手,“姐姐在就好了,宮裡其他人都陰沉沉的,我和桃姐姐兩個呆在房間都快悶死了。”
她說著,桃華也進了院子。安安淡淡一笑,“習慣了,就好了。”
“這麼說,安安已經習慣了。”桃華諷刺地問。
“快了。”她說道,覺得習慣的那一天毫毫無期,一想到他們手染鮮血,她就頭皮發麻。
“我還以為你早就習慣了。你和這裡的人有什麼區別!”
沒有嗎,她問自己,本來有很多很多不同,現在卻一個點也說不出,思想好像離她遠去了,一個麻木的人想那麼多做什麼,遲早有一天,她會連自己也失去。
“對了,剛才教主吩咐,要你去大廳送茶。”她笑盈盈地說。
“是嗎?”安安狐疑地問,大廳議事時,他從不讓她靠近。
“不去就算了。我只是傳話,若是教主生氣,你別怪到我身上。”
安安打量著她,又朝柳絮看了一眼,見她沒有阻止,便點了點頭,“好吧。”
等她走遠了,柳絮拉了拉她的袖子,“桃姐姐,教主什麼時候和你說的。”
“自然是你聽不見的時候。”她冷笑著說,看向屋內安安的被褥,眼中閃過冷色。
安安端著茶水,猶豫地走到大廳門口,要不要進去呢,她很怕那些人。可是如果是真的,他大概又會生氣,以為她討厭他的滿手鮮血。她的確很討厭,他的罪孽、他的冷漠、他的愛,都讓她討厭,但是又離不開,愛他的感覺早強過一切,強到她連自尊都快丟棄。
“安安,進來!”夜墨冷聲說,他早發覺她站在門口的氣息,為何她會在這裡。
“是,宮主。”安安垂下頭,畏畏縮縮地走了進去。
魅跪在中間,聽到她的名字,目光顫了一下。安安看到他,頭抬了一下,目光望見他手裡的東西。一股酸水湧了上來,他竟然拿著別人的頭顱。手上一軟,整壺茶差一點摔到地上,她急忙收回目光。胃液翻湧,她緊緊咬著唇,壓下身體的不適,將茶呈到他的面前。夜墨目光微冷地接過茶,不知她到底有什麼目的,餘光看了跪著的魅一眼,他殘忍地眯起眼。
“安安,你把魅手中的人頭拿上來。”
安安一驚,頓覺毛骨悚然。她錯愕地看著他,他眼中的寒冷讓她打了個寒顫,他何苦帶她如此。
“還不快去。”他在她腰上一推,她如何柳葉一般,落到魅跟前。
死者的雙眼正驚恐地睜大著,安安看了一眼,眼前失了顏色。身體的不適將她拉回現實,她退了幾步,按著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地,酸臭的氣味卻遮不了血腥的氣息,一想到那血色,她就停不下來。胃液刺痛她的咽喉,她難受地撫著胸口,眼中泛著淚光。
他的眼中閃著不忍。她好不容易停下,回頭求助似地看向魅,她真的沒有辦法。
夜墨怒火口燒,“還不快點。若再拖延,明日便讓你睡到亂墳崗去。”
安安蒼白的臉上閃著驚恐,想到在屍體中間醒過來的場景,整個人都要支撐不下去了。緊緊咬住她,她不敢回頭,伸手拎著死者的發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