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瞧了一眼自家外公那一臉的八卦,趙清茹反而很是淡定將圍棋全部收回棋盒,隨後抱著暖手用的圓銅壺,過了許久才慢悠悠地吐出幾個字:“只是覺著有趣而已……”
“有趣?”徐外公眉頭明顯一皺。雖然之前不曾跟那個叫周文濤的傢伙接觸過,可從收集到的資訊來看,徐外公是一丁點都沒發現這傢伙哪裡有趣了。而且……據徐外公所瞭解,周家整個一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尤其那位周家老太太,隨心所欲,根本就沒辦法溝通講道理。
作為長輩,徐外公顯然希望自家寶貝外孫女能找個家境相差不大,最主要的是親家和氣好相處的人家,最好是書香門第,知識分子人家。這讀書能讓人明理辨是非,這樣的人家總歸比那些個斗大的字不認識一籮筐,只會倚老賣老蠻橫不講理的強些。
“外公,你想多了。”
“恩?”
“你家外孫女我今年左不過才17,大學畢業前可沒打算談戀愛,甚至結婚。”
“那就好那就好。”徐外公長鬆了口氣,見趙清茹已經將圍棋收了起來,趕忙嚷嚷道,“汝兒,你怎麼把圍棋收起來了?我們說好的,要陪外公下圍棋的。你這小丫頭可不能耍賴。”
“外公,五子棋你可沒贏。”
“不就是五子棋嘛,看外公怎麼贏你這小丫頭。”徐外公捻起一枚黑子,隨手落在了棋盤上。趙清茹笑了笑,將白子緊貼在黑子旁。
一時間你來我往,書房裡只有圍棋落子的聲音,以及窗外漫天大雪飄落的簌簌聲。
因為下雪的關係,今天江家的補習課暫停了。連著兩日沒見到周文濤那個書呆子,趙清茹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應。反倒覺著這樣也挺好,這幾天也正好緩解一下前天在車上的尷尬。
饒是自我感覺臉皮不薄的趙清茹,面對那次不小心,也會有點點不好意思。更何況這會兒還是思想挺保守,夫妻倆大街上牽個手都會惹來側目與非議的七十年代。被“吃豆腐”的周文濤,沒上派出所兒舉報她這個女流氓,真的已經夠給面子了。
儘管下著大雪,已經打包好行李趙清山也不得不冒雪去火車站。
“要不今年別回去了。”徐外婆瞧著已經下了一早上的大雪,有點兒不太放心。說起來魔都已經好些年沒下那麼大的雪了。
“好了好了,再不走,真的趕不上火車了。”徐外公其實也挺捨不得讓自家外孫一個人搭乘火車回山城。當年捨不得把女兒嫁得太遠,才選的趙家。結果結婚第二年趙家老爺子就進了京不說,女婿還被調任到了西南軍區。雖然每年女兒都能回家來,可到底距離遠了點。徐外公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會這樣,當年說什麼也不會答應自家寶貝女兒嫁給個兵蛋子!
“二海,小心點開車。”徐外公虎著個臉,交代道。
“知道的,您就放心吧,爺爺。”
“哥,一路順風。到家了,記得打個對話回來。”趙清茹將頭湊在自家大哥耳邊,壓低了著嗓門,輕聲道,“哥,小心著那倆成精的白蓮花。”
“知道了。”趙清山雖然不是很懂自家寶貝妹妹為何要將杜娟兒母女倆說成白色蓮花,而且還是成精的。但有一點趙清山還是很認同趙清茹的說法的,這對沒安好心的母女倆,還有薛玉笙那個慣會在爸面前裝可憐的混球,必須有多遠離多遠,要不然就跟螞蝗似的。
“錢奶奶,山子先給您擺個早年,等初十了,再正式給您拜年。”趙清山對著錢奶奶躬身作了個揖後,又向送行的徐外公等人一一道別,“外公外婆,舅舅舅媽,表哥表弟,我走了。”
“行了行了,你在墨跡下去,別走了。”有點不耐煩的四海表哥順手開啟了車門,隨後直接將趙清山給推了進去,關上大門。動作之流暢,就像是演練過幾十回似的。
送走了自家大哥,趙清茹心裡突然有點空落落的,就像是被人挖空了一塊似的。說起來跟趙清山也朝夕相處了一年多。人非草木,焉能無情。好在臨近過年,需要忙的事兒也挺多的。徐公館雖然將之前一直在徐家幹活的老人徐田叔一家給請了回來,過年期間畢竟也得放假不是。所以這打掃屋子,準備年夜飯的工作便落在了三位舅媽以及第三代小輩身上。
虧著田嬸子是個勤快人,每天都有收拾主屋。現在只需要裡裡外外簡單的打掃一下,再將窗戶擦趕緊就行。要不然光是主屋這邊的清潔工作,即便徐家人再多,也會因為嚴重的陰衰陽盛,收拾不乾淨屋子。
臘月二十三,將屋子裡裡外外都收拾乾淨後,徐外公大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