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薛玉敏目送著沈建國離開,一邊用無比幽怨的語氣開口道:“建軍哥哥,是不是伯父他……”
“我爸他沒事。”這一次,沈建軍沒等薛玉敏把話說完,便給打斷了。之前每當薛玉敏用帶著幽怨哀泣的語氣跟沈建軍說話時,沈建軍只有沒來由地心疼。可這一次,卻生生多了幾分不耐煩。
沈建軍唿了口氣,抬腳便往屋裡走去,誰曾想一進門就看到薛玉笙在翻他的行李。
“你在幹什麼?!”沈建軍疾步走到了自己的行李前,一個順手便將行李箱跟合上了。薛玉笙的右手躲避不及,險些被砸到。
“薛玉笙!你不知道‘不問自取是為賊’嗎?!”
“賊什麼賊?看看而已。還有你這些天吃我們家的喝我們家的用我們家的,難道就不該掏點錢出來?!”
“玉笙,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忘了之前在大院的時候,你建軍哥哥對你有多好。”跟在沈建軍身後進屋的薛玉敏正好聽到自家弟弟這般說,臉上頓時有些訕訕之色。
“笙兒說的也是大實話。”薛母杜娟兒一手拿著淘米簍,掀開了布簾,從裡屋走了出來,“建軍啊,你也別怪你笙兒說話難聽。實在是這家裡,就這麼點家底……”
杜娟兒才說了幾個字,眼圈便紅了,這般欲語還休的樣子,究竟想幹嘛只要不是傻子基本都能看出來。
“姆媽~”
“敏兒,你也別叫我姆媽。你當你還住在大院趙家嗎?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想用什麼,都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不是!你已經被趙清汝那個臭丫頭設計給趕出趙家了!每個月只靠你那點點臨時工工資,現在還要養活四個人!回頭你可好了,拍拍屁股就去燕京上大學了,留下我跟你弟弟兩個人。你讓我們母子倆怎麼活?!你說啊……”
要說薛母杜娟兒也是個妙人,雖然是衝著自家大閨女薛玉敏在數落,卻始終淚眼婆娑地看著沈建軍。
要說也是巧,沈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想著法子幫薛玉敏轉正。但薛玉敏正式轉正卻得在過完年後。偏偏薛玉敏在這時候考上了燕京的大學,即便只是大專,也是正經大學生。這會兒上大學都是免費的不說,每月還有生活補貼費。
薛玉敏自然也是想上大學的,畢竟大學畢業後還包分配的。但薛母杜娟兒卻不這麼想。供銷社的正式工,在薛母杜娟兒母子倆眼裡,那便是個鐵飯碗,福利又好。這上大學不就是為了將來能有個好工作嘛。現在提前三年就找到了這份好工作,幹嘛還要浪費三年時間。
當然,薛母杜娟兒母子倆不同意,最關鍵的是,薛玉敏讀大學這三年擺明了家裡不能再靠薛玉敏賺錢養家。這裡外裡的,虧得可不僅僅幾塊錢,那可是上千塊錢。
所以,知道自家大閨女考上大學後,薛母杜娟兒剛開始很高興,隨後就不那麼高興了。本想偷偷地將自家大閨女那錄取書給撕了。只可惜薛玉敏也不是笨蛋,早早地便有所提防,將錄取書這些回頭報名必須的材料,貼身藏在內衣裡。當然,還有錢,也貼身藏得妥妥的。
“伯母,這裡有十塊錢,就當是我暫住在薛家的伙食費吧。”趙建軍脾氣雖差,但臉皮向來不厚,聽明白薛母杜娟兒話中意思後,便將剛剛從自家二哥那裡拿到的二十塊錢拿了出來。
十塊錢,薛母杜娟兒顯然不怎麼滿意,朝著身旁自家寶貝老兒子使了個眼色,薛玉笙立馬心領神悟地嚷嚷開了:“建軍哥,就這麼點?還不夠買幾斤大米的。你不會不知道買米可是要糧票的。”
不得已,沈建軍只好又添了十塊錢。
薛玉敏見自家姆媽好似還不滿意,便忍不住開口道:“姆媽,我跟建軍過完年就提前去燕京。你若是還不滿意,不如我們現在就離開!”
“作孽喲,老孃怎麼養出你這麼個白眼兒狼來?!”薛母杜娟兒順手便在薛玉敏腰際擰了一下,隨後將兩張**一收,便拿著淘米簍去小廚房做飯去了。
薛玉笙見了立馬跟了上去。不用問,自然是問薛母杜娟兒要錢去了。
“敏兒,我讓你受委屈了。”
“這跟建軍哥哥你沒關係的。”薛玉敏微微搖了搖頭,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抬頭凝視著沈建軍,“姆媽不想我去燕京上大學罷了。可是建軍哥哥,我們說好的,要一起上大學的。所以……再辛苦,我也要上大學!”
再辛苦也要上大學,已經變成了薛玉敏的執念,尤其知道趙清茹這個臭丫頭這次沒能考上大學後,薛玉敏便覺著自己可算有一樣超過趙清茹了。只要想到自己是燕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