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後知後覺的抬起眼睛,見是江哲麟,嘴角一點點兒的沉下去,聲音透著無法言說的疲憊:“你來幹嘛?”
鐘意實在不明白江哲麟為什麼還不肯放她走。就算是她們家欠他的,她三年的青春和愚蠢再加上寶寶的生命,足夠抵償他少年時遭受的不幸。
他貴族的憂鬱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缺少了母愛,他還是江家的大少爺,呼風喚雨,僅憑自己開心就可以把普通人家的命運玩弄在股掌之間。而自己,原先認定的世界轟然倒塌,父不父子不子,最可悲的是,付諸孤勇的愛戀最後被證明是一廂情願的飛蛾撲火——江哲麟只是不愛她。
“你大概忘了,我從沒放縱浪費糧食的習慣。”
骨瓷的碗裡湯汁金黃,上面浮著的一層泡沫單是看看就讓鐘意忍不住皺眉。鐘意拉高被子蓋過頭頂:“那是你的問題,我不關心。”
“你的意思是,無論我用什麼辦法解決我的問題,都不會被你妨礙?”
對江哲麟的強詞奪理她真是受夠了!鐘意掀開被子的猛的坐起來:“江哲麟,我還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你想呼來喝去就能呼來喝去的,你能不能給我哪怕一點點兒的自尊!”
鐘意說得太急,沒想到把自己給嗆到了,鐘意劇烈的咳嗽起來,眼前的景象一震一震的,她的袖子被江哲麟抓住,背上覆上了江哲麟的手掌。
如果不是她咳得太厲害,她一定不會錯過江哲麟眼裡倏然而逝的痛心。而現在,鐘意唯一能聽見的便是江哲麟薄涼的聲音:“想吵可以。可你怎麼著也得有力氣跟我吵吧?”
鐘意瞪著眼睛不說話。
江哲麟握著勺子在湯碗裡輕輕一劃,盛了淺淺的一勺遞到鐘意嘴邊,不輕不重的命令道:“張嘴。”
說完還比了個張嘴的口型,真把她當小孩兒似的。鐘意恨恨的別過臉去,手一推,滾燙的湯汁滴落在江哲麟的身上。江哲麟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
鐘意心尖一跳,急急伸過手去,伸出去一半又猝然剎住了車,兩人捱得極盡,卻像隔著幾重天一般。鐘意的手頹然下滑,隨之一點點熄滅的是江哲麟眼裡的神采。
“怎麼,嫌我服務不夠好麼?”江哲麟揚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