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唐鳳心坎深處,她只覺心裡一酸,反覆咀嚼著:“紅顏多薄命”這句話,更是悲從中來,突然流淚道:“妹子我……”反而向柳淡煙懷裡倒了下去,柳淡煙抱著她身子,撫著她頭髮,眼睛卻偷偷向孫玉佛眨了一眨,做了個鬼臉,孫玉佛也挑起大姆指,向他一笑。
唐鳳哭著哭著,只覺自己身子竟在這漂亮的女人手下軟了起來,渾身像是有不知多少螞蟻在爬著,臉也紅了。
她又驚又羞,又是舒暢難言,竟不忍伸手去推,哭聲不知何時,己變做輕輕的呻吟:
“姝子……你……唉……你……你……”
蕭飛雨在下面瞧得更是又羞又惱,想起自己以前被這人妖捉弄的情況,真恨不得出去一掌將他打死!
此刻若不是因為展夢白,她早已衝出去不知多久了——世上也只有這一個理由能使蕭飛雨忍住怒氣。
柳淡煙正是又得意、又好笑,只見唐鳳扭動著身子,不住縮向角落裡,那閃縮的羞態,粉脂般的面板,也令他有些心動,不覺也隨著移了過去,輕喚道:“唐姐姐,妹子好喜歡你呀,你怎麼這樣美,妹子……”目光一轉,突然頓住語聲!
只有那神案幔下,露出了一隻窄窄的鞋底,顯見是女子的繡鞋,神案下居然藏著有人,當真大出他意料之外!
但他卻仍然神色不移,嘴裡繼續著含含糊糊的胡言亂語,身子卻在有意無意間,向神案移了過去?
忽然間,只見他右足一伸,閃電般踢在那鞋底上。
雖然隔著層鞋底,但他認穴之準,仍不差毫釐,這一足竟不偏不斜踢在蕭飛雨足心‘湧泉’穴上?
蕭飛雨脫口驚呼一聲,柳淡煙已橫身躍起,一舉推翻桌子,香燭跌了一地,目光轉處,呆了一呆,方自大笑道:“原來是你!”
此變之生,當真大出人意料之外,方辛父子、唐鳳、孫玉佛見了展夢白、蕭飛雨竟躲在桌下,不禁又驚又喜。
林軟紅卻不禁駭得面色蒼白,呆在當地。
只聽柳淡煙咯咯笑道:“蕭姑娘,咱們當真是有緣呀,許多日子不見,我們還真有點想你。”
蕭飛雨半邊身子雖已不能動彈,口中卻大罵道:“惡賊,匹夫,壞東西……”她實不會罵人,罵的柳淡煙非但不怒,反而笑了起來,拍掌道:“哎,罵的真好聽,再罵幾句。
”孫玉佛見她竟用‘壞東西’這種字眼來罵人,也不覺為之失笑,蕭飛雨氣急無法,突然大喝道:“唐鳳,告訴你,他是個男人!”
唐鳳身子一震,戮指道:“你……你……”
方逸想起方才他兩人之間糾纏的模樣,更是大怒,破口罵道:“,好呀!臭婆娘,竟要給你老公戴綠帽子!”
唐鳳滿面通紅,躍身一掌向柳淡煙擊去,柳淡煙笑道:“哎喲!唐姐姐,你這人怎麼反臉就無情呀?”
語聲中身形閃動,唐鳳那裡能沾得著他一片衣角,她急怒之下,伸手去摸暗器,卻忘了暗器早已被老人追回了…方辛目光四下轉動,突然縱身出去,伸手去抓唐鳳手腕,唐鳳實未想到自己的‘公公’竟會向自己出手,驟出不意,便被他一把抓住,方辛格格軟笑道:“傻丫頭,人家又沒有傷了你一根汗毛,你發個什麼瘋,坐下吧!”
唐鳳道:“你……你!”她平常自以為多才多能,但此刻真遇著事,才知道自己一點法子也沒有,竟真的聽話坐了下去。嗚咽著痛哭起來,但饒是她哭得再兇,也沒有人再去理她。
方辛卻抱頭向柳淡煙深深一揖,陪笑道:“姑……兄臺既捉住了這兩人,不知要如何處置?”
柳淡煙掮然一笑,道:“這我可也不能做主。”
方辛奇道:“為什麼?”
柳淡煙嬌笑道:“這兩人是我們這位林兄藏起來的,如何處置,自然要聽他……林兄,你說是麼?”
林軟紅心頭一寒,變色道:“這……這……”
柳淡煙有意無意間走到那‘包袱’旁,伸手按在上面,笑道:“林兄若是說將他兩人放了,我就放了。”
林軟紅見他只要手掌一用力,包袱裡的秦琪便要香消玉殞,口裡結結巴巴,那裡還敢說出‘放’字。
柳淡煙忽然面色一沉,道:“林兄若不說放,小弟就將他兩人殺了!”
林軟紅身子一震,但口裡還是說不出話來。
方辛附掌道:“妙極妙極,正是該殺了,但殺了他兩人後,卻萬萬不能教他人得知,否則帝王谷主……”
蕭飛雨大喝道:“要殺就殺,嚕囌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