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林在一旁聽得冷汗淋漓,他現在雖然俸祿也不錯了,姜雲也經常打賞,但這兩千多兩,也得他好幾年的收入了。
“沒事,沒事,今兒有人請客。”姜雲輕輕拍拍陳林的肩頭。
似乎被姜雲看穿了糗事,陳林有點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哦,既然有人請客,那就再來兩壇50年份的女兒紅吧。”朱志海還真是不客氣。
“小海,夠了。”朱志文在一旁一直沒做聲,但看朱志海做得實在有點過了,忍不住出聲訓斥。
“女兒紅?”姜雲撇撇嘴,這傢伙也就是鄉里來的,沒“品”的人,就只會點女兒紅,“小二,換兩壇百年的齊雲清露。”
“誒,再叫個歌姬來。”朱志海喝道。
什麼叫風雅?朱志海這一年來可是學到了。到一品居這種地方來,還是雅間,你不叫個歌姬來助助興,那真是太沒品了。
“話說了這麼半天,這位仁兄還真算說了句人話。”姜雲也不知是誇呢,還是損。
不多時,一小老兒領著一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就走了進來。只見這小姑娘,尖尖的臉,細細的眼,彎彎的眉,薄薄的唇。頭戴花冠,身著紅黃生色銷金錦繡衣,扎一仙人髻。搖擺著纖柔的腰,移動著細碎的步,紅黛相媚,顧盼生輝……
也是見慣了場面的人,對著眾人一施禮,兩人就繞到酒桌對面的小隔間裡,放下簾子。老頭兒把手中的琴往案上一放,瞧了瞧屋內的形勢,苦笑了下,對著小姑娘點點頭,一撫琴,一彈琵琶,一曲《滿庭芳》悠然地在就紅唇之間綻放,如天籟的歌聲繞梁不斷。
一桌10人,坐在桌前,某人搖頭晃腦地如痴如醉地聽著,也不知聽懂了沒有。姜雲和那幾個小子在那裡小聲說著話,其餘的人都默不作聲。
不過,姜雲幾個小子說的事,實在是不堪,什麼今兒去哪家的閨房偷看了哪家小姐洗澡啊,哪家的寡婦和殺豬的私通啊等等。
姜元化和陳林還好點,都是武將,不在乎這些。朱家父子受不了這些啊,怎麼說也算是書香門第,就連朱志文都皺起了眉頭。
朱志海一見也不是個事,總不能這麼就乾巴巴地等上菜吧,先把正事辦了,待會再痛快地吃吧,不然吃個飯都吃不清淨。
“我說陳林啊。”朱志海對陳林根本就不客氣,直呼其名,“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了,照理說你現在也不錯,但你們陳家和我們朱家現在是天差地別。俗話說,男婚女配,得講個門當戶對,是不是?”
“怎麼個門當戶對法?”姜雲好笑道。
“這麼說吧,你看我哥怎麼說也是個9品的官啊。”
“這容易啊,陳林要想當官,別說9品,8品、7品的都成。”
還別說,以陳林黃階的實力,姜府護衛隊小隊長的身份,放到隴海帝**中,做一名先鋒官那是綽綽有餘。
不過,隴海帝國是以武興國,現在是以文治國。在文人眼裡,這些武者都是匹夫而已。雖說談不上互相仇視,但兩者之間互相看不順眼那是一定的。
別說陳林是個將軍,除非是三品以上的,否則,都不在文官系統的眼裡。
朱志海沒搭理姜雲,“陳林啊,你看看你現在結交的這些朋友,別說和我哥比了,你連我都比不了。你陳家拿什麼來和我們朱家門當戶對?”
姜雲好笑道:“我實在是沒看出來。”
姜雲還沒什麼,胖子幾個就開始嚷嚷了,帝都四害在帝都這麼被人當面奚落,只怕是有史以來第一遭。
尤其是胖子,氣得雙腳直跳,指著朱志海的鼻子就是一頓臭罵,唾沫星子濺得他滿臉都是。還好,沒上菜。
朱志海自然也不甘示弱,兩人差點就上演全武行了。
而那歌姬和老頭,似乎混不當這些人的存在。小老兒呢,是眼觀鼻,鼻觀心,十指飛快地彈動,似乎已經沉浸在琴音裡。
眼看幾個小子越來越不像話,朱倫也納悶啊,怎麼這一品居沒人出來管管啊?這還是一品居嗎?沒見這幾人都快鬧翻天了嗎?
“好了,看你們幾個成何體統。”朱倫臉色一沉,對著陳林道:“陳林,我們今兒來,算是給你們陳家一個面子。這婚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都得退,沒得商量。”
“不行。”同時有三聲否認。
一聲是陳林,一聲是姜雲,還有一人是誰?
眾人仔細瞧了瞧,嘿嘿。
朱志文。
姜雲樂了:“有趣,有趣啊!”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