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片刻,一個身壯如虎的少年手棒著一個兩尺長的玉匣進來,禮道:“飛雷拜見大娘,聽聞大娘近來身體不適,我特意從風羅山求得千年野參一株,盼大娘身康體安。”
“你能有這份心,我很開心,千年野參如此珍貴,我受用不起,請回吧。”
“……”
葉飛雷心神一愣,實為悶惑,心道:大娘怎麼這般不近人情。
麻姑急道:“二少爺,大夫人最近心神不寧,話不中聽,你別往心裡去。”
“我理解。”葉飛雷苦笑一下,道:“麻姑,這個就交給你好,好生照顧大娘。”
麻姑才接過玉匣,紅鶯突然起身,將玉匣塞回葉飛雷的手裡,道:“飛雷,不要惹你親孃不高興,拿回去給她吧!”
“大夫人,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你才……”麻姑意識到自己說漏嘴,急忙改口道:“難得飛雷一片孝心,你成全他好嗎?”
“大娘,我知道你心中的苦,一株野參也彌補不了什麼,但我是真心誠意的。”葉飛雷擱下玉匣,不再多廢唇舌。回到西廂時,看到自己的房門居然虛掩著。“爹?”他整了一下衣衫,進屋一看,居然想錯了。“娘,你來了。”
龐喜媚站起身審視著他,問道:“我聽下人說,你剛從風羅山回來,卻不見你人,上哪去了?”
葉飛雷:“我……沒去哪,好久沒回來,隨便看了看。”
“哦?我還聽說,你帶了一株千年野參回來,拿來給娘看看?”龐喜媚當即伸手,目光緊盯著葉飛雷。
葉飛雷著實沒想到,在這郡侯府,一切都瞞不過孃親的眼睛。當即,也不再遮掩,直言道:“娘,這麼多年來,大哥一直杳無音訊,大娘也怪可憐的,我求您,別再……”
“閉嘴!”龐喜媚厲吼一聲,撫著胸口氣呼呼地說:“你想氣死孃親是不是!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誰?難道是我自己嗎!”
“娘,您別生氣好嗎?孩兒不會讓您丟臉的,就算憑自己的真本事,我一樣可以出人頭地。”
龐喜媚氣極不語,心中卻想到一個人——麻姑,暗道:“難道真的被她言中了?”想至此,她無力地坐了下來,望著葉飛雷,厲聲告戒:“飛雷,別忘了,我才是你娘。娘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為了你好,從今天起,娘不許你再接近那個女人半步,聽清沒有!”
“是,娘。”葉飛雷唯唯喏喏地點頭,心情煩雜,總也想不明白:平常人家都是和和睦睦的,為什麼自己家裡會有這麼多不幸的事?難道權與利真的比親情更重要?葉飛雷想到了自己的父親,心道:“也許,只有爹才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然而,他想不到,郡侯的心思並不在這方面。
侯府偏廳密室,今日與往常無異,還是那般謐靜神密,僅有葉宗謙、玄風道長二人在場,守護在門口的兵士卻有八人,個個戎裝威武,比正廳的守衛還多出一倍。
“……郡侯,既然黃乾宇還留在西州,為何不直接挾天子以令諸侯?”
葉宗謙輕捋額須,道:“我何曾沒這麼想過?以黑衣禁軍目前的實力,還無法同時與紫禁城和南郡侯相抗衡;再者,國主身邊還有一個普賢老和尚,不容小視。如果現在就撕破臉,稍有差池的話,定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半年前,那黃毛小兒微服西州時,我預想著:只要他死得不明不白,其他各郡侯勢力也不敢隨便把責任推到我頭上來,到時姜國大亂,我便可坐收漁人之利。不料,大事未成,卻被那小子反將一軍。”
“依貧道看,唯今之計……”玄風道長湊到葉宗謙的耳邊,輕聲敘述一陣之後,又道:“不需一年時間,定可改變被動的局勢。”
葉宗謙思忖片刻,道:“就依道長你的意思去辦。”
想起自己的宏圖大業,葉宗謙又想起了那個曾經壞了自己好事的神秘人,心道:“那人究竟什麼來頭?這天下真有長得跟本侯一模一樣的人?”葉宗謙怎麼想也想不到,他眼中的神秘人,此時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
無極門,門主的練功房內,左右兩壁各插著八支火把,在火光的照耀下,葉飛雲的臉蛋像是充滿了血氣。
“……你是從哪知道這些的?”李長風盯著葉飛雲問。站在一旁的房月笙也瞅著葉飛雲,想著他剛才說的話,心存震驚。
“師傅,難道這重要嗎?”葉飛雲反問一句。今晚,想了好久才鼓足勇氣把這事提出來,可不能半途而廢,又接著說:“如果青衣真的是您的親生女兒,我希望您能夠認她,這是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