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屑於再添一點新傷。這就是被發現的下場,無一例外是皮開肉綻。打算偷習劍法時,就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戒尺硬。”
龐喜媚有備而來,三尺長的戒尺早就準備好了,還沒等葉飛雲脫完最後一件單薄的內衣,她已經等不及抽了過去。
“啪!”
站在一邊的春麗都忍不住心兒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把視線移開了,不忍再看。
葉飛雲依然筆挺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默默地忍受著寒風和戒尺的侵襲。
“哭啊?你怎麼不哭?為什麼不求我!”龐喜媚又連抽了幾下,總感覺這傢伙是塊木頭,難道他真的不怕?“真是賤人生賤種!”
葉飛雲都沒有答理,以往的經歷告訴自己,越是搭理她,她越是來勁。
感受著背後鑽心刺骨的疼痛,葉飛雲用力地咬著牙關,默默數著捱了幾下,打在背上哪個位置,力道有多重,都一一記著。沉默,不代表妥協,今天失去的,不僅是皮肉之苦,還有尊嚴,那一雙雙看戲的眼睛,正盯著自己這個大少爺被虐,他們本來沒資格看這出戏。早晚有一天,都要還的!
不經意間,葉飛雲感覺自己的背部有水流進了褲頭裡面,還有點暖。緩了緩神之後,他蠕動乾裂的嘴唇,泛起了一絲苦笑,暗自嘲道:“今天又多了一條免費的紅底褲。”
“不要打我哥哥,不要……”一個穿著紅衣,腦後扎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女孩哭著衝了出來。龐喜媚一驚,卻來不及收手,落下的戒尺抽在她的背上,哭泣的聲音瞬即悽慘許多。
看到妹妹被抽得跌倒在地,葉飛雲迅速衝上去,抓住龐喜媚持戒尺的手,張嘴就咬。
“啊!”龐喜媚尖叫,身後僕人也不敢冒然上前拉開。眼前這個犟得像牛一樣的小孩,好歹也是郡侯府的大少爺,爛船也有三根釘,咱不像二夫人,能夠哄住郡侯,咱只是個下人,還且還是最低等的那種,經不起大風大浪。最主要的是,這傢伙小小的年紀,就有那麼深邃的目光,令人無法看穿,忍耐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今日要是動了他,難保以後會惹火燒身。
龐喜媚幾經用力,才推開葉飛雲,右腕處牙印清晰,血跡斑斑。
“小賤種,造反了你!”龐喜媚揚起戒尺狠抽,片刻,身後一下人來報:“二夫人,郡侯回來了。”
在場之人無不為之一愣,龐喜媚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扔掉戒尺,哭著跑了出去。
“妹妹,快起來,爹回來了,我們和孃親終於可以脫離苦海了,走。”
葉伶萱抬臂試淚,道:“嗯。”
葉飛雲帶著葉伶萱趕到大廳時,龐喜媚正帶著哭腔訴苦,一昧地展示她手腕上的血牙印。
未等葉飛雲開口,葉宗謙當即甩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怒道:“忤逆之子,長幼不分,我才離開兩月有餘,你竟敢如此膽大枉為!”
“爹,你為什麼打哥哥?哥哥沒有錯……”葉伶萱扯著葉宗謙的衣袖哭訴,葉宗謙轉臉對一中年老婦厲道:“麻姑,還不把小姐帶下去!”麻姑應聲領命。
葉飛雲直視著父親,心中忍不住質問:“難道你看不到我背上的傷?”此刻,他明白了一個道理,在父親眼裡,自己只是個“廢物”而已,不屑一顧。葉飛雷才是郡侯府未來的希望,龐喜媚是葉飛雷的親生母親,身份地位自然比自己這個“廢物”高出一等。
恐怕解釋也無用,只是多費唇舌。
想至此,葉飛雲跪了下來,道:“爹,你怎麼處罰我都行,但我娘不是神經病,希望你能把她放出來,孃親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水牢又潮又溼,長此下去,她會吃不消的。”
龐喜媚倒是大吃一驚,未料到這小賤種居然不替自己開脫,反而先替那個笨女人求情。
龐喜媚也跪在郡侯面前,委屈地說:“郡侯,妾身對不起你!當日你離開郡侯府後,紅鶯姐姐突然……突然將前國主賞賜於你‘天蠶玉縷’給丟到火中焚為灰燼。都怪妾身看管不周,知道紅鶯姐姐一直抱怨你對她不公、抱怨你冷落於她,在她精神崩潰的情況下,妾身疏於防範,以至於毀了您的至寶。”
葉飛雲默默地聽著,目光一直盯著父親的表情變化,他聽到一半時已經氣得咬牙切齒,但那怒容,不是衝著龐喜媚,而是衝著自己來的。“爹,事情真相不是這樣的,孃親沒有瘋,更不會焚了‘天蠶玉縷’。”
葉宗謙閉目仰頭,沉默不語。
不消片刻,他冷冷地說:“來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