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侍從們擺好了箭靶,在場之人也就開始比試起來,箭術雖有高低卻也樂在其中。
蘭昭儀的堂哥高遠恰巧也在今日受邀之列,他就是當年隨元愉出戰柔然的平西將軍,在軍中之時同穆榕榕也打過交到。自元愉失蹤之後,他便做了護國大將軍,手中兵權僅次於元恪。
“高將軍,素聞將軍騎射劍術過人,不知今日可否一睹風采?”在場有獻媚者,這欲同高氏示好的嘴臉甚是明顯。
元恪與元愉相視一眼,不語。
高遠輕笑,這在場之人的箭術自是不入他眼的,高氏族人本就心高氣傲,他更是甚者。
勒馬駐足,舉了弓箭,對準百步之外的靶心放箭,只聽得嗖的一聲,那箭頭不偏不倚正好正中靶心。
“好——好——”在場之人無不拍手叫好,高遠更是得意忘形。
“鬱久閭督倫,朕不曾見過你的箭術,素聞柔然是馬背上的民族,想必你的箭術定是了得。”元恪不悅於高遠趾高氣昂的勢頭,想要挫挫他的銳氣。
高遠在軍中之時就與督倫交過手,他的箭術督倫亦是領教過,不過說起孰高孰低,那就不一定了。
督倫學漢人的禮節,雙手抱拳在胸前行了一禮,毫不推辭,“獻醜了!”
他讓侍從將此靶心以麻繩懸於樹枝上,策馬向反方向退了數十米,這才策馬疾馳而來,疾馳中搭弓瞄準樹上的靶心射箭,箭頭直刺靶心,不偏不倚。
又是一陣歡呼聲,驚起雀鳥無數,而高遠的臉馬上變得難看起來。元恪若有若無地瞥了他一眼,裝作無視。
“督倫果然驍勇,在馬背上也能將這靶心射中,實在是可嘆!來人,賞!”元恪嘖嘖稱讚,實則暗示督倫的技藝高於高遠,高遠是靜止在馬背上射出的箭,而督倫卻退後了數十米,且是在賓士的馬背上將箭射出。
“謝皇上!”督倫抱拳行禮,甚是恭敬。
高遠輕哼一聲,退到了一旁,卻是氣得牙癢癢。
“三弟。”元恪似是想起了什麼,轉頭望向元愉,眼中一抹精明,“不如,你也來試試?”
☆、【下部】明爭暗鬥2
眾人之目光皆投向元愉,他只是淡淡一笑,青銅面具在陽光下散發出凌厲的光,“還是算了吧。”
在場之人無一不知督倫與元愉的恩怨,紛紛交頭接耳。
“難道京兆王甘敗下風?”高遠心中積怨,存心挑事。
督倫看了一眼元愉,眼中難掩敵視的情愫。元恪哈哈一笑,“三弟就不要推卻了,不過是玩玩兒罷了。”
元愉依舊是冷漠的表情,“罷了,本人無心比試。”他調轉馬頭,向著林子深處而去。此番回到洛陽的他比起當年,少了突顯的銳氣,更是深沉了不少。要說曾經他的心思是可以揣摩的,那麼今時今日的他更是看不出任何心中所想。所有的喜怒都深藏心中。
“難怪京兆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住,竟是這般軟弱怕輸!”高遠純屬挑釁的話語,似一把尖刀刺進元愉心頭。在場有低低的笑聲,而元恪卻是極為不悅地看了高遠一眼,實乃警告,可這高遠卻並無悔過之意。
元愉怔了一下,勒馬駐足,登時無名火起。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的兒子,他都無法去保護,那是他心頭最不願觸碰的疼痛。
猛地,他調轉馬頭,反手從後背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來,只聽得一聲“嗡——”的聲響,那支箭離弦而出直指那半空中懸掛的箭靶而去。卻——箭頭擦著箭靶的邊緣而過,隱入後面的樹林中,只留下箭靶在半空中來回劇烈晃動。
在場之人見這般情景,有掩嘴低笑者,有竊竊私語者。
卻見元愉面不改色,雙腿一夾馬腿向著百步外半空中晃動的靶心策馬而去,只見他再度反手取了一支箭,半眯了眼搭弓便射。只見那離弦之箭似閃電般嗖地飛出,啪的一聲扎進靶心,將方才督倫射在靶心上的那支箭整支從中劈開,穩穩射在了靶心之上。
“籲——”元愉一手持弓,一手緊勒韁繩。雪白的馬兒站起起前腿,仰天長嘶一聲。元愉冷凝的面具下看不出太多情愫,一身霸氣渾然天成,霸氣外露之中銳氣正盛。
一時四下啞然,在場之人無不瞠目結舌,有些人嘲諷的笑還掛在唇角,卻是被這一幕看呆了,扭曲的面容甚是可笑。高遠氣得臉都青了,督倫眉頭緊鎖,有些吃驚又若有所思。
元愉那第一箭並非射偏,而是要讓這懸於半空的靶心晃動起來罷了。他在策馬賓士中還能將百步外來回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