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它的利齒就抵在了澤維爾的頸上,一隻腳爪也踩上澤維爾的胸口。呼吸霎時間困難起來,澤維爾不明白為什麼這隻火豹突然爆發出如此強烈的怒火,他勉強開口:“你……怎麼……”
低沉憤怒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安西維塔加重了力度。
“人類,你欺騙。我們不允許欺騙。”
“我……沒有欺騙你……”感到被壓力又加大了,澤維爾瞬間明白了安西維塔的意思,他苦笑著劇烈喘息,“我沒有取回……那個名字……所以不能說出……名字……現在的名字……是澤維爾……”
火豹用紫色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很久,似乎在思考他說的話,最後終於還是放開了他。
“那個名字很有力量,我相信你。澤維魯。”
用力喘息著以平復自己的心跳,澤維爾並沒有花費力氣去矯正安西維塔發音上的錯誤。這時候又有一隻火豹進來,它將什麼東西丟在了澤維爾旁邊然後站在了離這裡稍遠的地方。
澤維爾將視線投上去,發現那是自己之前配置好的傷藥和解毒劑。它們又折回醫館然後將這些東西拿來了,不會有錯。
但是醫館裡……
“醫館裡面的人呢?”
“我們不會隨便傷害,不是狩獵期,”澤維爾覺得那雙紫色的眼睛中流露出輕蔑的神色,“他們沒有武器。”
的確,往常聽說的火豹攻擊人類的事情都集中在秋季,而且大多是進山的獵人。看來這就是安西維塔所說的狩獵期重生之掌控世界。
“但是之前你們傷了城裡的人,他們是平民。”澤維爾沒有把握對方能不能聽懂平民,於是又換了個詞,“普通人。”
“他們傷害幼仔。”安西維塔看起來有些焦躁,“幼仔沒有傷害他們。幼仔受傷很嚴重!幼仔失去了牙!”
澤維爾覺得事情變得有些嚴重,如果像安西維塔所說,那麼也許是幼獸無意中進入了聖城的範圍,並沒有要傷害城中居民的意思,應該只是想嚇嚇看見它的人好離開——那些人受的傷的確很輕,只是被獸爪擦傷。這一切是個誤會,但是趕到的騎士使幼獸受到驚嚇,慌亂中它將自己的牙留在了拉瑪奇身上。那麼出現的許多隻火豹只是想把幼獸救回去。
“它在哪裡?我能見它嗎?你們把我帶來是想讓我幫助它?”所以火豹才會到醫館找人吧。
“你要幫助王。”
澤維爾有些疑惑不解,難道那隻幼獸是火豹的王嗎?在人類中會有國王死去但是王儲尚且年幼的情況存在。獸類有可能會在王的後代中選出新的獸王,但是絕對不會允許弱小的王存在。
安西維塔煩躁地甩甩尾巴:“但是你幫助幼仔,我們很高興。現在先幫助你自己。”它把那堆藥踢到了澤維爾手邊。(此處是指澤維爾想要幫助幼仔)
澤維爾從中拿出了傷藥。解毒應該不需要了。他小心為自己處理好傷口,一邊思索著剛才的話。這麼看來……幼仔是幼仔,王是王……是這個意思嗎?
他感覺到有些頭疼。為什麼近幾天總是遇到這種溝通困難的情況。
除去傷口上沾的毒素,其實澤維爾受的傷並不嚴重,所以很快就能夠行動了。安西維塔給他帶來了吃的東西,是一些植物的果實。
好在不是血淋淋的肉塊,這使澤維爾大大舒了一口氣。
吃完了東西之後安西維塔將他帶到受傷的幼仔那裡,那是一隻比成年人稍微大一些的火豹,皮毛上還有著幼年期的黑色紋路。看上去很不好,幾處傷口化了膿,膿血將皮毛沾在一起。眼睛也腫了一隻,是被劃破了,不知道有沒有傷到眼球。最嚴重的應該是斷牙。
澤維爾知道獸類的牙是極寶貴的。這隻幼獸雖然受傷很嚴重,但是作為妖獸來說應該不至於這麼悽慘,銀器的傷就算難以治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流膿流血。應該是因為牙斷了。不論是心灰意冷或者是少了獸牙使得身體機能毀損,看來這次拉瑪奇實在是做了件大錯事。
妖獸和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如果是人,斷了骨頭也還能夠接回去。但是澤維爾就算孰知妖獸種類習性在這種情況下也很難下手救治。
幼獸很戒備他,縮在角落裡低吼著,想必如果不是安西維塔也在大概會不顧自己的傷勢撲過來咬斷他的脖子。這種憎恨澤維爾能夠理解。他退後了一些。
“它叫什麼名字?”
“沒有長大,沒有名字。”
“抱歉,你身上被銀劍傷到的地方我可以幫你配藥治療,很快就能好,但是牙……我沒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