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像是那種狂熱的fans的感覺。都怪他穿了小町法師的服裝所以才讓自己誤會的。
不過鴉人還是產生了得救了的感覺。
雖然是個成名的導演,但是說實話,在跟fans相處的方面會覺得十分苦手。要是在劇組裡無論面對多麼難纏的演員都毫無問題,面對fans的話就……
鴉人轉頭去看那個男人,發現對方並沒有關注自己,而是“注視”著宴會的方向。
鴉人有點不妙地想到:穿著町姬的服裝的話該不會不是自己的fans而是扮演町姬的女演員的狂熱追逐者吧?喜歡到穿上這套衣服的話感覺上是個有點危險的人啊。
不會真的遇到不妙的人了吧。
說起來戴的面具這樣的看的話有點可怕。
鴉人又緊張起來了。
“那個……你很喜歡小町姬嗎?”
小町姬是fans們對扮演町姬的演員的愛稱。
“唔……”這麼輕輕地應了一聲,那個男人仍舊沒有把注意集中過來,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樣說道:“很奇妙。”
“很奇妙?”
常識上來考慮的話這個舉止奇怪的男人確實十分危險,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鴉人總覺得他的身上瀰漫著某種奇異的氛圍食全食美。
那樣靠坐在白石上,舒適悠閒的姿態讓人十分羨慕。
該不會是遇到精靈了吧。
鴉人的腦海中冒出這樣的念頭。
男人舉起手。
在這樣的夜色中,男人手指像是凝聚的月光一般纖細而美麗。
他指的是宴會的方向。
“像是音樂一樣。”
從那邊斷斷續續地傳來喧譁還有西洋舞曲的聲音。
因為有一段距離,又加上兩人坐在水邊,所以那些聲音反而使得環境變得異常寂靜。
在這樣的寂靜裡,草蟲還有風吹過浮動草葉的聲音也成為了背景。
明亮的月光。
天空與水中的兩輪明月都變成了音符。
是一種並非由耳朵傾聽的音樂。
那個男人伸出的手以及說出的話把鴉人帶入了一種美妙的意境中。
沉溺於那種意境,不知不覺地,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宴會已經終了。
“啊!”鴉人似乎就那樣睡著了,睡夢中聆聽著彷彿呼吸一樣的音樂,對於喜愛音樂與藝術的鴉人來說,那簡直是重生一樣的感覺。他從白石上坐起來,發現身上披著別人的外套。是那個奇妙的男人所穿著的樣式奇怪的長袍。
這樣觸碰到之後才察覺製作這種長袍的布料十分奇異。像是絲綢一樣柔軟光滑,又要比紗料更加輕薄。
“這個是……”
“鮫綃。”
“咦?”
故事裡是有這種傳奇的布料沒錯啦。但是現實中存在嗎?
像是看穿了他的疑慮那樣,戴著面具的男人輕柔笑起來:“是最新的產品。”
這樣說的話鴉人就理解了。應該是研製出的新品種的布料,特別取了鮫綃這樣的名字來提高話題度的吧。
雖然很薄,但是意外地很溫暖啊。
鴉人著迷地撫摸著布料,然後忽然意識到地紅了臉:“那……那個……我已經醒了,請穿上吧……”
雖然戴著面具,但是鴉人覺得自己好像看見對方彎起嘴角,像是看著小孩子那樣笑起來。
只穿著白色的單衣,顯得身型修長纖細的這個男人伸出手來揉了揉鴉人的頭髮:“沒有改變啊……”
什麼啊!
“以前我們見面過嗎?”
雖然這樣問了,但是鴉人自己馬上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這樣的人他一定沒有見過。雖然戴著面具所以沒有辦法看見長相,但是這個男人身上體現出來的氣質絕對是從來沒有遇見過的。像是融合入空氣或者月光那樣——一定要形容的話,就是好像不是人間的人那樣的感覺吧。
所以一定沒有見過成神。
“嗯……”那個男人卻笑著這樣說,“見過的。”
“咦?”
“很久以前見過。你已經忘記了吧。”
“在哪裡?”
“與其說在哪裡的話,不如說因為什麼而見面,這樣更加有可能想起來呢。”男人接過被鴉人遞到手上的外跑,並沒有穿上,而是重新披到了鴉人身上:“雖然是初夏之夜,但感冒就不好了,明天還有重要的合約要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