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會傷成這樣?”
丁蘭心垂著眼眸,突然一笑:“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呀?”
醫生樂了,順著她的話說:“那就先聽聽假話吧。”
“唔……我老公出軌了。”丁蘭心慢悠悠地說,“但是我傻乎乎的一直沒發現,直到前幾天,小三給我寄他們在外頭旅遊的照片,今天還往我郵箱裡發他們上床的影片,我才知道這個事。我就去找我老公理論啊,然後就被他打了……哎呦!醫生你輕一點啊。”
“那你老公可是過分了啊!你還騙我說沒人打你!他這樣子對你你還不報警啊?!”醫生義憤填膺,很有些抱不平,丁蘭心咯咯咯地笑:“你怎麼當真了呀,都說了是假話了。”
醫生一愣,繼續低頭為她處理傷口,問:“那真話是什麼呢?”
“真話就是……我今天碰到一些事情,心裡不開心,想去我爸媽家裡找他們商量,結果卻碰到他們在打架,把家裡鍋碗瓢盆都給砸了。我趕緊上去勸架呀,可是我媽手裡攥著個碎玻璃瓶子,直接就戳我頭上了,就是這麼回事兒。”
醫生抽抽嘴角:“老太太脾氣還挺大。”
“不怨我媽。”丁蘭心平靜地說,“我爸一把年紀了還搞外遇,不怪我媽會生氣。”
醫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憋了半天后只得嘆氣:“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丁蘭心彎唇一笑:“是啊,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最後,她的額頭縫了七針,鋼針入肉,鑽心地疼,但是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丁蘭心額頭上貼著紗布走出醫院,天已經黑透了,她感覺到肚子餓,才記起自己還沒吃晚飯。走進醫院邊上一家沙縣小吃,丁蘭心要了一籠蒸餃打包,等待的時候,發現店裡坐著之前見過的那兩個人。
小男孩晃著腿坐在椅子上埋頭大吃,年輕的男人背對著丁蘭心,正把自己盤裡的一隻紅燒雞腿夾到小男孩的盤子裡,接著便點起一支菸,遞到嘴邊抽了一口。
煙霧嫋嫋而起,丁蘭心看了他們一會兒,接過老闆遞來的打包盒,轉身出了店。
她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到自己位於麗秀路的家,那麼大的一幢房子,三層樓,帶一個小花園,屋頂還有一個露臺,可是卻黑漆漆的,一個人都沒有。
丁蘭心開啟燈,在一樓客廳沙發上坐下,想了一會兒後,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熟悉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喂,蘭心?”
“嗯,是我。”
“怎麼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丁蘭心深吸一口氣,說:“羅晉元,我們離婚吧。”
。。。 大概……是錯覺吧。
鬼神領域中的晴明因為被雷火焚燒的痛苦而蜷縮顫抖著;雖然有著綠色靈光的守護,但雷火實在猛烈。面板不斷被灼燒得焦黑,然後又在靈光的撫慰下修復如初。這樣的過程實在痛苦。即使如此,他並沒有顯露出絲毫逃避的意願。緊咬的雙唇流淌出鮮血;原本塗抹了胭脂一般紅潤的嘴唇變得蒼白,然後蒼白的薄唇重新又被自己的血液染紅了。他細長的雙目卻還是毫不動搖地注視著電光中那個美貌的男人。
“我的老師……賀茂忠行……已經死去了……”
艱難地開合著嘴唇,聲音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來。
晴明卻還是執拗地無聲回覆著這句話。
“接替老師的……是我……安倍晴明……”
那個人徹底被激怒了。
晴明身上的火焰更加熾熱激烈。
從剛才開始折磨著晴明的火焰彷彿從肌膚鑽入了骨骼般;給晴明帶來了更加強烈的痛苦。
“嗚……”
即使極力忍耐;晴明還是吐出了苦悶的聲音。
但也只有一瞬間。
痛苦又重新被晴明嚥下了。
創口產生、復原又產生的這種煎熬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
憤怒地望著晴明的美貌男子忽然開口了。
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忽然換了一個人一樣;說出來的話語也好、說話的神態也好;完全不一樣了。
確實如此,話語連貫了許多;但雙目中流露的執念卻更加深重了。
他捏著晴明的下巴,端詳著他強忍痛苦的臉。
“你的身上發生了十分有趣的事情呢。”
晴明看著他。
那張貌美的臉上的憤怒神情已經完全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