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比喜歡哥哥大人更加喜歡沙羅。見過沙羅之後就那樣想了,無論如何也要跟沙羅結為夫婦。”
對於像晴明跟保憲這樣的陰陽師來說,死去似乎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死去的人只是暫時不能見面罷了,所以談論到沙羅的時候只表現出懷念的樣子,並沒有悲傷那樣的情緒顯露。
這是晴明難得表現出的親密。
“哎呀哎呀!”保憲因為晴明的話又用力地拍了拍膝蓋,顯得十分高興,腦海裡則浮現出幼小的晴明趴在自己的背上叫著“保憲哥哥大人”的樣子。
都過了多少年了呢,現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晴明背在背上了。晴明,已經成長成為了一個了不得的男人了,現在也不願意再享受自己這位“保憲哥哥大人”的照顧了吧。
保憲感到有點寂寞,又覺得很高興。
“喂,晴明,五年來還好吧。”
保憲這個人,有時候會笑得過分爽朗而顯得有點愚蠢,但又能夠突然間表現出讓人覺得可靠的姿態。
此時的保憲就是這樣。
以慈愛的目光注視著晴明,幾乎讓人無法分辨出他只比晴明大五歲這樣的事實。
“嗯。”晴明轉過臉來,然後舉起酒壺再次為保憲斟上酒,“你也是吧。”
“嗯。”
像是得到某種承諾而感到安心那樣,兩個人再次安靜下來。
結果過了片刻,保憲臉上那種沉穩可靠的神情又消退了,不耐寂寞般地再次開口:“博雅從四位大人這個人,你已經想起來了吧?”
晴明抿著酒,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出席過為了確定給他賜姓的良辰吉日的泰問儀式。”
晴明思索了一會兒才回答並不是因為沒有想起這件事情,而是在考慮保憲為什麼對這個人的話題這麼重視。
“說起來,也曾聽說過源博雅此人的一些傳聞。”
“哦?像是為了學習琵琶的技藝所以在蟬丸法師的草菴外等待了三個寒暑這樣的事情嗎?”
“確實是一件風雅的事情,不過我聽到的傳聞要更加離奇。說是這個男人在朱雀門遇見了鬼。”
“遇見了鬼?”
“夜夜在朱雀門吹笛之鬼,”晴明的臉上展現出那種眯著眼睛的笑容,以饒有興味的審視的姿態看著保憲,“此鬼深諳雅樂之道,與此人一見如故,於是兩人就合奏起來。過了一兩個月的樣子,此鬼與此人都互相被對方的樂道折服,於是此鬼便將自己的笛子曾與了此人。此笛名為葉二,是樂器中難得的寶器,能夠與之相媲美的也就只有那把玄象了吧。”
玄象乃是從唐傳來的一把琵琶,是從仁明天皇的時代便小心翼翼珍藏在深宮中的樂之寶器。傳聞音色哀豔,卻只能由彈奏琵琶的大師奏響。在葉二之前,與之齊名的就只有同樣從唐國傳來的三琵琶之一的青山了。
三琵琶原本指的是大唐琵琶博士廉承武贈送給藤原貞敏的三把琵琶,但可惜在渡海歸來的時候三琵琶中的獅子丸就已經遺失在海中了。
由此可見,葉二實在是一柄難能可見的寶器。
就連保憲這樣見多識廣的人物也為得到葉二的源博雅鼓掌稱好。
“贏了朱雀門之鬼,真是痛快啊!這樣平安京中也得聞葉二樂聲了!”
“啊。”晴明也笑著。
那塗抹了胭脂般豔麗的嘴唇會展露出典雅的笑容,有時又會展露出讓人感覺不妙的卑劣笑容。此時晴明露出的就是這樣一個令人感到不妙的笑容。
“仔細想想的話,當時向我講述葉二傳言的賀茂保憲大人也是這樣說的。”
保憲再次摸著自己的後頸,哈哈地笑了幾聲。
“那個,果然記得啊!不愧是晴明!”
晴明卻又把視線轉向庭院了。
保憲苦笑著說道:“喂喂,好歹要問問吧,我這麼非得提起源博雅這個人的原因。”
“泰問儀式上,說出了給源博雅賜姓的最好時候的人是我。”
晴明既然曾用源博雅的生辰測算過吉時,那麼對這個人的瞭解就會比別人更加深刻一些。同為陰陽師的保憲當然也明白了晴明的意思,他的笑容變得更加苦澀了。
“那個時候真的不是隨便說的嗎?一口氣把長官全部得罪了一遍啊。”
“不,好好地計算過。不管是燭佔、易佔還是方位佔都仔細確認過了。”
“真拿你沒辦法啊。”
保憲顯得這麼苦惱是有原因的。
已經說過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