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我之前才不叫你,實在沒辦法了我才讓你來幫忙,我絕對絕對不是坑你。”
祁崢咬咬牙,答應了。
脫下所有的衣褲,換上一條白色的平角短褲,“藝術家”開始在祁崢身上彩繪。
整整兩個半小時,被碩大廣告板擋著的“後臺”四面透風,饒是祁崢年輕力壯,也快支撐不下去了。無奈“藝術家”還特別精益求精,動作慢得要死。祁崢看到鏡子裡自己身上橫七豎八五彩斑斕的線條和氣泡,心裡一萬頭草泥馬呼嘯而過。
終於,藝術家丟開筆,興奮地說:“完成了,這叫‘音符’!你有沒有體會到音符的跳動?生命的活力!”
音符?鬼畫符才對吧!祁崢凍得臉都麻了,整個人呼啦啦地發著抖,清水鼻涕完全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周凡跑過來看他和其他幾個模特,說:“ok了,準備準備,秀馬上就開始了。”
露天廣場,廉價音響,粗劣的t臺,還有一群稀奇古怪,從頭到腳塗滿彩繪的男女模。
祁崢的頭髮被用髮膠固定,噴成了淺金色,臉上貫穿了幾條線,左眼眶上一個藍色的圈,“藝術家”說這是音符,祁崢只覺得像被人揍了一拳。
因為這場秀實在太特別,儘管天氣很冷,廣場上圍觀的市民還是很多。祁崢走秀不講章法,大搖大擺地在臺上走了幾圈,很目中無人的拽樣。實際上,他是凍得全身每個細胞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幾個模特來回走了半小時,活動終於結束,“藝術家”帶領著自己的“作品們”來到臺前謝幕,並且邀請市民上臺合影。
祁崢簡直要瘋了,但他很有職業素養,依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
一個四五歲、留童花頭的小女孩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臺,抬著小腦袋,好奇地繞著幾個滿身油彩的模特打轉,最後溜到了祁崢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大腿。
祁崢低頭看她,小女孩對著他微微笑,扭過頭朝著臺下一個女人喊:“媽媽媽媽,這個叔叔好像大熊貓啊!”
然後,祁崢就聽到那女人說:“祁崢?你是祁崢嗎?”
我不是祁崢!不是不是不是!
看到臺下丁蘭心難以置信的眼神,此刻的祁崢倒真希望自己能變成一隻大熊貓。
。。。 丁蘭心原諒祁崢的口無遮攔,因為她知道,他其實是在誇她這一晚比平時好看。誰叫丁蘭心一直以來都是把自己最真實最狼狽的一面展示給祁崢呢?
馬尾辮,運動衣,頭髮溼答答地貼在臉上,衣服的胸前、腋下全部都是汗,一張臉紅通通的,呼呵呼呵地大聲喘氣——祁崢眼裡的丁蘭心一直都是這樣的,大強度有氧運動後的女人早已註定和優雅美麗絕緣。
可是,化妝品和漂亮衣服是很神奇的魔法棒,可以叫女人脫胎換骨,麻雀變鳳凰,要是再加上美顏自拍,那簡直就是天下無敵了。
大樓前夜風涼涼,吹亂了丁蘭心的長卷發,她雙手插在羽絨衣口袋裡,苦笑著看臺階上的祁崢:“你在這裡幹嗎呀?”
祁崢最後抽了一口煙,丟下菸蒂站起身,回答:“等你啊。”
“你只穿短袖不冷嗎?為什麼不在樓上等?”
“今天我休息,不想給別人加班。”
“那你把我叫過來幹嗎?”
“你是‘別人’嗎?”
這樣的回答叫丁蘭心心驚肉跳,祁崢已經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她面前,歪著頭更加仔細地看她的臉。丁蘭心臉紅了,後退一步:“我就是化了點妝,你別看了。”
只是很微小的一步,卻讓祁崢眼神一凜,立刻低頭去看她的腳:“你腳怎麼了?”
“啊……剛才下計程車時不小心扭了一下。”
見祁崢臉色越來越臭,丁蘭心趕緊解釋,“對不起,今天我沒辦法跑步了。不過應該很快就好了,腳已經不怎麼疼,我想我今天可以做一些啞鈴練習……”
“你是傻子嗎?”祁崢打斷了她的話,不由分說地伸手過來,牽住了丁蘭心的手。
氣溫很低,他的手臂面板冷冰冰的,但是手掌卻很熱,又大又溫暖的右手包裹住丁蘭心有些冰的左手,叫她嚇了一跳。
祁崢轉過身,作勢就要揹她,丁蘭心慌地連連躲開,嘴裡不停地說:“別別別,我自己能走,我自己能走!”
擦,脫衣獻殷勤都不管用?這女人究竟是什麼做的?
祁崢有些懊惱,卻也不能強硬地去揹她,只能改變方針攙住了丁蘭心的手臂,架著她走上了臺階。
這種程度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