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手,每一聲“啪”都特別響亮,可憐祁嶸還懵懵懂懂的,白嫩的屁股上已經多了幾個紅掌印,他疼極了,雙腿亂顛,嗚嗚哇哇地大哭起來。
哭到後來,祁嶸開始叫:“你是個壞蛋!我討厭你!我討厭死你了!爸爸!媽媽!救命啊!蘭心阿姨!蘭心阿姨嗚嗚嗚……蘭心阿姨救救我啊……”
祁崢的手停了下來,祁嶸一骨碌滾到床上,連滾帶爬地下床向著大門衝去,拖鞋也沒穿,連褲子都沒拉上。
祁崢叫他:“你去哪兒?”
祁嶸哭哭啼啼地開門,發現門反鎖了,回過頭來,眼淚汪汪的一張臉,身子都在抖。
祁崢問他:“我打你打錯了嗎?我有沒有說過不許你玩我電腦?你自己答應我的,沒經過我允許,你一定不會玩。”
瘦弱的小男孩貼著房門,抽噎著說:“但是你上次說,只要我期末考考全優,寒假裡每天都讓我玩半小時遊戲的,我今天還沒玩過呢。”
祁崢皺著眉頭看他,一會兒後,伸手:“過來。”
祁嶸“唰唰”搖頭。
“過來,我不打你。”
祁嶸撅著嘴巴看他,終於小小步地捱了過去。
他和祁崢並肩坐在床上,祁崢問他:“晚飯吃了嗎?”
“吃了,蘭心阿姨在樓下買了盒飯。”
“甜甜呢?”
“蘭心阿姨送她去外婆家了。”
“後來,蘭心阿姨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祁嶸不懂他的意思,想了一會兒,才說:“她說,你打人是不對的。”
祁崢“呵”了一聲:“你懂什麼?”
“你們大人真搞笑,總以為我們是小孩子不懂事。”祁嶸哼哼著,“我知道那個叔叔很討厭,那個阿姨也跟個瘋子一樣的,說的話都好奇怪。但是,你打人就是不對的。那個人還是甜甜的爸爸,甜甜後來都不理我了,她說你是壞蛋,打她爸爸,她以後再也不和我一起玩了。”
祁崢看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對他說教,不禁笑道:“祁嶸,你別忘了,你去年還和鋼炮打架打得進了醫院呢。”
“所以我頭上留了一個疤啊。”祁嶸仰起臉,撥開頭髮給他看腦袋上的疤,“蘭心阿姨說這個疤會留一輩子,如果我不打架,就不會有了。”
祁崢:“……”
“蘭心阿姨還說,那個叔叔是個很難搞的人,說不定會揪著你不放,蘭心阿姨不怕賠錢,她就是怕你會坐牢。她說,她一定不會叫你坐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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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蘭心一整個晚上都在接電話。
先是前公婆打來電話,劈頭蓋腦地把她罵了一頓,他們在醫院陪著羅晉元,說他身體多處挫傷,還有腦震盪,叫囂著一定要讓兇手坐牢,如果羅晉元留了後遺症,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丁蘭心。
前公婆以前看在丁介莉的面子上,對丁蘭心一直很客氣,加上沒有一起住,丁蘭心也沒經歷過婆媳大戰,所以在這時候,她還是很尊敬兩位老人,畢竟獨生子受傷住院,換成是誰都會急怒攻心。
好不容易結束通話電話,丁介莉又打了過來,問丁蘭心,打了羅晉元的那個人,和她是什麼關係。
丁介莉說:“你和我說實話,我一定不告訴你爸媽。”
丁蘭心知道姑姑神通廣大,既然託了她幫忙就一定瞞不住她,只能承認:“他叫祁崢,是我現在的男朋友。”
“我聽說,他是個快遞員?”丁介莉已經從警局的關係戶那裡得來了資訊,祁崢錄口供時依舊穿著快遞服,她很有些驚訝,“蘭心,你是在開玩笑吧?你找了個快遞員?”
丁蘭心當然否認:“不是,他現在和我在一家公司做事,醫藥公司,今天他穿快遞服……是因為……呃……他……”
她實在是編不出理由來,最後只能胡說八道:“他弟弟一直很崇拜快遞員,所以他特地搞來一套快遞服,穿給他弟弟看的。”
傻子才會相信她的話,丁介莉呵呵一笑:“蘭心,你人單純,容易被騙。這個人二十六歲,外地打工仔,姑姑現在也不說什麼,不過你睜大眼睛看著吧,他八成是騙你的。”
結束和丁介莉的通話,丁蘭心頭都疼了,沒想到才沒過幾分鐘,母親杜娟的電話就過來了。
“你交男朋友了?比你小?外地打工的?送快遞的?今天還打了晉元?你告訴媽媽真的假的?媽媽剛才聽你姑姑說了後,心臟病都要犯了!還有甜甜是怎麼回事?今晚一直吵,不肯睡,哭著喊爸爸媽媽,蘭心啊!你從來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