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哥哥?”程四季有點驚訝,“你倆歲數差得有點大呀。”
祁崢這時候沒心情解釋太多,簡單地回答:“嗯,我爸快四十才生的祁嶸。”
“怪不得。”程四季看看丁蘭心和祁崢,兩個人都有點悶,他笑著對丁蘭心說,“好啦,時候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今晚祁崢得辛苦了。”
丁蘭心點點頭:“那,祁崢,我們先走了,你要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嗯。”
“你自己也要當心身體。”
“我知道,你放心。”
祁崢應下後,就看著丁蘭心跟著程四季上了車,她在副駕駛座朝他揮揮手,車子便駛出了醫院,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在車上,丁蘭心無心說話,程四季點起一根菸,嘆氣道:“你說,這人哪,怎麼會那麼脆弱呢?”
丁蘭心扭頭看他,程四季吐出一口菸圈,說:“我老婆,前幾年得了癌,那時候程鏗才兩歲,我老婆身體向來很好的,說病就病了,宮頸癌,發現的時候都是晚期了。那時候我真是瘋了,一門心思就想著不管砸多少錢我都要救我老婆的命。她跟著我的時候我一無所有,兩個人一起苦了好多年才把日子過得像個樣子,生兒子的時候她都三十了,都沒怎麼享過福呢,一下子就病倒了。給她治病我花了一百多萬,把房子都抵押了,還是不行,救不活。唉……剛才看著那個女人的樣子,還有那個小姑娘,和程鏗差不多大,我心裡真不是滋味,我甚至在想,你要是不方便借他們錢,我就借了,這不是救一個人,這是在救一家子啊。”
丁蘭心沒想到程四季會說這樣一番話,都有些意氣用事了,她說:“但是這世上沒錢看病的人有很多,靠一個兩個外人發善心,是幫不過來的。”
“也有道理。”程四季琢磨了一下她的話,問,“你男朋友問你借多少錢?”
“二十萬。”
“有點多啊,你答應了?”
“嗯。”
“他做什麼工作的?能還上嗎?你是給他的還是借他的呀?”
丁蘭心垂下眼睛:“我還沒想好。”
程四季心裡一咯噔:“你……”
丁蘭心沒讓他問出口,乾脆反問:“如果是你,你是給他還是借他?”
“不好說。”程四季搖搖頭,“這就要看你們的感情有多深了。”
有多深呢?
從北京確定關係到現在,才兩個月。
丁蘭心朝車窗外看,街上依舊熱鬧,車流如織,霓虹閃耀,每一張掠過去的陌生面孔背後,都有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或快樂,或悲傷,正如程四季所說,人類真的是一種很脆弱的生物,能夠健康順遂地活在這世上,已經是件很幸運的事了。
有時候,真的不要去奢望太多東西,有許多不幸,就是因為人太貪心。
丁蘭心回到沁雅華庭,把祁嶸接到了自己家,祁嶸不明白她為何回來得這麼晚,還以為家長會上老師告了狀,垂著小腦袋話都不敢多講。
丁蘭心揉揉他的頭髮:“今天老師表揚你了呢,說你雖然剛轉學過來,但是和同學們相處得很好,學習也很努力,每次做值日生都特別積極。”
祁嶸眨巴著眼睛看她,漸漸地就綻開了笑:“真的嗎?”
“真的呀。”
洗漱完畢,丁蘭心帶祁嶸睡覺,祁嶸問:“蘭心阿姨,今天老祁不回來了嗎?”
“對,他工作上有些事要處理。”
“哦。”祁嶸拱著小身子拱到丁蘭心身邊,託著下巴問她,“蘭心阿姨,我有個問題可以問你嗎?”
丁蘭心笑:“可以啊。”
“你和老祁,是不是在談戀愛啊?”
丁蘭心愣了一下,岔開話題:“你才多大,你知道什麼是談戀愛嗎?”
“我當然知道啊,電視裡都有演的,我還看到過你們手牽手。”祁嶸撅起小嘴,說,“可是蘭心阿姨,你是個特別特別好的人,我很喜歡你,所以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說。”
祁嶸思想鬥爭了許久,才嚅囁著說出口:“老祁一直說,他想找個富婆,讓我過好日子,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騙你,所以,我把這個秘密告訴你,你不要被他騙。”
丁蘭心失笑:“你都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東西?小嶸,這是我和祁崢的事,你不要為我們擔心,還有一點你要記住,無論如何,祁崢都是你在這世上最親的人,而我對你再好,也敵不過祁崢的千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