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他了:“夠了夠了,我們兩個人,點多了吃不完會浪費。”
“沒事,我餓了,吃得完。”程四季呵呵笑著,“我這個人啊,你是不知道,以前摳門得要死,不捨得吃也不捨得穿,自從程鏗媽媽去世以後,我也想開了,人哪,那麼辛苦地賺錢為了什麼呢?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現在不花,難道要等老了花嗎?所以我現在該吃吃,該喝喝,再說了,吃飯這種事其實最省錢,我有些朋友,一個晚上麻將都輸十幾萬,能吃多少頓海鮮哦。”
其實,程四季的生活對丁蘭心來說一點也不陌生,她親戚裡的大多數中年男性都是過的這樣的生活。開好車,住大房子,穿衣喜歡去商場買名牌,吃飯愛去高檔酒樓,蘋果手機出一款換一個,空閒時候就和幾個生意夥伴打打麻將喝喝酒,腆出的肚子上,那個金光閃閃的lv皮帶頭就足以證明他是個成功人士了。
丁蘭心很想對程四季說,想要享受生活是沒錯,但是所謂的該吃吃,該喝喝,真的不是非要用大龍蝦、大鮑魚來體現的。兩個人吃頓飯花兩千塊錢,丁蘭心不是吃不起,只是覺得真的沒必要,還無端端地欠了他一份人情。
程四季興致不錯,一邊吃菜一邊找了幾個話題和丁蘭心聊,可惜丁蘭心情緒一直不高,程四季自然感覺得到,吃到一半,他放下筷子,問:“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呀?”
丁蘭心愕然:“沒有啊。”
“那為什麼每回見我,都不愛說話呢?”程四季拿起餐巾抹抹嘴,“我就隨你姑姑叫你蘭心了。蘭心,其實呢,我和你都不是毛頭小孩了,有些話我覺得咱倆還是攤開來說比較好。你呢,估計是覺得我和你姑姑熟,所以對我有一點防範,我能理解,不過我還是要表個態,我和你姑姑就是生意上的關係,麻將桌上的牌友,她牽線搭橋讓咱倆認識,那麼我和你接觸的事,就是咱倆的**,我是不會去和丁介莉說的,這一點,你儘管放心。”
他從兜裡掏出煙,點起一支,吸一口,又說,“今天我來約你,的確是因為你姑姑告訴我,你和那個姓祁的小夥子分手了。我這個人呢,比較實誠,程鏗媽媽去世以後,我單了幾年,小孩還小嘛,工作又忙,我就沒急著找。眼看著快四十了,我媽媽催得急,想讓我再找一個,她也好放心。但是你應該也有看新聞,這後媽後爸虐待小孩的事真是多,有些都能把孩子打死了,我怕呀,我家程鏗皮得很,所以我不太敢找年輕的單身姑娘。然後那一次,丁介莉就和我說起了你,說了你的大概情況,還給我看了你的照片。哎,我不騙你啊,第一眼,就第一眼,我就覺得咱倆投緣。後來見到你,越發覺得你人不錯。蘭心,咱倆都有孩子,都知道一個人帶孩子的苦,要是咱倆在一起,我相信你會對程鏗好,我也一定會對甜甜好。我們可以不再要孩子,四個人,有兒有女地過日子,就像那個《家有兒女》一樣,多好啊,是不是?”
他聲音低沉,語氣平實,丁蘭心也放下了筷子,靜靜地聽著。
“我知道你剛和那個小夥子分手,心裡肯定有點亂,可是日子還得過啊。”程四季拿起筷子,給丁蘭心夾了一個鮑魚進碗裡,繼續說,“大家都是過來人,我也不年輕了,不會去計較一些過去的事,不管是你和你前夫,還是和祁崢,我都不會計較。說白了,這幾年,我一個大老爺們,雖然沒有正兒八經地找過女朋友,但露水情緣還是有的,我相信你也能理解。不過我保證,只要我奔著結婚的目的處物件,我就絕對絕對不會再胡來。”
這話已經說得很直白了,丁蘭心抬眸看程四季,他大她九歲,倒也沒顯得多老,穿衣得體,五官端正,從外表看的確是個比較靠譜的男人。
丁蘭心原先對他有些牴觸,經過了鍾黎明的事,她對他有些改觀,到了這一刻,她心裡有點亂,和祁崢分手還不到一個月,她是真的對談戀愛有些畏懼了。
程四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說:“蘭心,你不用馬上給我答覆,這事兒不急,我就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你回去再考慮考慮,心理壓力不用太大,咱們能談最好,不能談也沒關係,就當是多交一個朋友了。”
吃完飯,程四季開車送丁蘭心回家,在車上,他問她:“你不住沁雅華庭了?”
“嗯。”丁蘭心承認,“我現在住在孃家。”
“哦,其實,我家離沁雅華庭很近,梧桐公寓,聽過沒?我在裡頭買了兩套房,大的那套一百四十方,在出租,小的那套九十方,我和我兒子、媽媽一起住。還有,在西城區賦城縣不到一點的地方,我還有一套排屋。”
他把自己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