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酒瓶子,還想喝酒,但是酒水全部灑到衣服上了。
無面男托住他的手,把酒瓶送到他嘴邊。
“因為你希望得到回應的並不是我。”
“咦?”烏鴉丸嘎嘎地笑起來:“叫一目男的還有誰啊?”
這一次仍舊沒有得到回應。烏鴉丸苦惱地眨著眼睛,漸漸那雙眼睛又合上了。這一次是真的睡著了吧,誰知道又忽然睜開了:“哦,你叫無面男。喂,無面男!”
無面男還是不為所動。
烏鴉丸不高興地嘟囔著:“為什麼不回應呢?為什麼不回應呢?”
他拿起酒瓶,無面男再次幫他把酒瓶送到嘴邊名門醫女。這一次連酒水也喝乾了。
“唉!”烏鴉丸嘆著氣,“連酒也不回應我。”
“因為你想叫的,既不是一目男,也不是無面男,更不是酒。”
“唉?”烏鴉丸用手指撐住自己的眼皮子,這樣眼睛就不至於會閉上,“可是,那我想叫誰呢?”
“誰呢?”
“誰呢?”烏鴉丸撐著眼皮子,不明所以地問道,“既不是一目男,也不是無面男,更加不是酒,會是誰呢?啊啊,到底是誰呢?”
“總有一個人吧。”無面男扶著烏鴉丸,“非常在意,十分想要讓他回應的,你的心底是有這樣一個人的吧?”
“唔……”烏鴉丸看上去是真的睡著了,“誰呢?”這是夢話。
“誰呢?讓你每天晚上都想叫出那個名字,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明明好像就在眼前,卻總是抓不住,是為什麼呢?”
“是……為什麼……”
“因為是你自己想要忘掉的。”
“咦?”烏鴉丸睜開眼睛,不知所措地看著同伴,“可、可是……為什麼?”
“想要忘掉又不願意忘掉,每天在夢中都喊叫對方的名字,但是對方卻從來不會回應。那是因為其實那個名字從來沒有真正被你說出過。”
“我……我……”
“烏鴉丸。”無面男將手覆蓋在烏鴉丸的額頭上,一種清新的涼意籠罩下來,使得烏鴉丸清醒了一些。“那個人是誰,你其實知道的吧。”
烏鴉丸點點頭,然後又忽然搖動起來:“怎、怎麼可能?”
無面男的那張臉上,既沒有鼻子,也沒有嘴巴,眉毛什麼的更是無處可尋,只有一隻用名貴的名為貓睛石作為替代的眼睛。這隻眼睛因為是石頭所做的緣故,既不會睜開閉合,也不會表露情緒,但是烏鴉丸卻覺得自己似乎看見了無面男在笑。
要怎麼形容才好,那是種成竹在胸,彷彿掌握了別人的一切秘密般的笑容。
既像是捉弄,又像是縱容。
“我……”
“不是知道的嗎?非常在意的那個人。今夜為何苦悶不堪,不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我……我……”
“既害怕又想要相見,既想忘記又不想放棄,這個人是誰你是知道的吧。”
“我……我……他……”
“今後要一起居住,害怕這種心情被他發現,所以才嘆息連連,獨自一人躲到角落來喝酒,烏鴉丸,不是這樣的嗎?”
烏鴉丸瞪大眼睛,既顯得驚慌失措又顯得煩惱苦悶:“一目你這個傢伙……”
“茨木。”無面男那張明明看不出五官的臉上浮現了促狹的笑意。應該是因為聲音的緣故吧。
“啊啊。”烏鴉丸捂住臉。
因為喝酒的緣故已經緋紅的面頰更加紅得彷彿要滴血上校大人寵入懷全文閱讀。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對茨木抱有戀愛的心情?”
“哦?我可沒有說那是戀愛的心情。”
“你明明就是那樣認定的。”
“呵……”這次無面男確實是笑起來了。
烏鴉丸不高興地嘟著嘴,摸著自己的角:“我是在意他沒錯。”
既感到害怕又覺得親近。得知今後要一同居住,一下子高興得不行,一下子又忐忑難安。
“所以?”無面男在烏鴉丸對面跪坐著。
“但在意一個人類,是不對的。”
“你不是很喜歡人嗎?遇到困難的時候會出手相助。去收稅時也從來不參與。”
所謂收稅,就是前往丹波國內的富貴之家,從庫房中取走金銀錢財的行為。就像是國司為天皇收取稅收那樣。有時美麗的女子或者俊美的男人也被列在稅金之列,還有家畜啦,捕來的魚啦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