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倒在地,身前白衣,盡為傷心痛淚所溼!
嶽龍飛知道人有絕頂傷心事時,最好任他自然發洩,倘若強加抑制,反易積鬱傷身,故而哲對宇文琪不予勸慰,讓她盡情一慟!直等宇文琪哭得力竭聲嘶以後,嶽龍飛方在一旁點燃香燭,焚化紙錢,並向宇文琪低聲說道:”琪妹且請暫抑悲懷,我們同在老伯墳前,盟個誓兒好嗎?”
宇文琪哭得迷迷糊糊之下,竟對嶽龍飛話意,略有誤會,玉頰風紅,微抬淚眼,向嶽龍飛問道: “龍哥哥,你要與我盟的是什麼誓兒?我們改天再……”
嶽龍飛聽出宇文琪對自己所說有些誤會,也不禁俊臉微燒,趕緊劍眉雙插,介面朗聲說道:“我要與琪妹,在宇文老伯墳前,立個親手為他老人家復仇,並秉承遺志,力謀驅除韃虜.還我河山之誓!”
這幾句話兒,聽得宇文琪心中疑慮齊消,霍然站起身形,與嶽龍飛並肩肅立!
嶽龍飛早就取了三炷供香在手中,如今把香一舉,目 中神光朗然地,發話說道:“宇文老伯英靈不遠,晚輩嶽 龍飛與令侄女宇文琪,誓必親手誅除,鬼杖仙翁,屠遠志,為老伯報仇,並繼承老伯遺志,聯絡四海八荒的志士英雄,務期驅除胡虜,還我中華, 山河重光, 日月復且!”
話完,將香插在墳前,便與宇文琪雙雙對墳施禮,恭身三拜!
拜完起身,宇文琪環顧周圍,向嶽龍飛默然說道:“龍哥哥,我伯父既逝,此地不知何日再來?我想好好憑弔一宵,你叫那隻船兒,暫且寓去,明晨再來接我們遊湖如何?”
嶽龍飛點頭說道: “琪妹純孝之情,令人感佩,我們今夜便在宇文老伯墳前露面,為他老人家守墓便了!”話完,便即如言打發船隻,眺賞斜陽晚景,等到夜幕深垂,繁星四起,方回到“望明居”後的宇文白石墳前,盤膝靜坐,行功入定!
宇文琪因這“東洞庭山”,是兒時嬉戲之地,睹舊傷懷,淚漬難幹,一時竟不能摒絕百慮,進入神與天會,無我無人的內家妙境!
又經嶽龍飛好生勸慰,宇文琪才漸漸靜慮潛心,垂簾闔目!
時序雖屬春末夏初,但湖上風寒,仍舊夜涼似水!
嶽龍飛生恐宇文琪受冷,遂脫下自己所著青衫,披在她的香肩之上!
哪知青衫剛剛及肩,宇文琪已自定中驀然警覺!
她並非被嶽龍飛為自己披衣的動作所驚,而是聽得“望明居”前的湖岸之上,有了腳步聲息!
嶽龍飛雙眉一挑,在宇文琪耳邊,低聲說道:“琪妹,我早就料到‘六爪神鷹’裘仲達說出宇文老伯埋骨之處以後,算準我們必來祭奠,可能有所埋伏?誰知直等此刻,才開始發動屍
宇文琪手撫肩上青衫,心中頗感嶽龍飛對自己體貼入微,聞言之下,低聲笑道: “龍哥哥,你不要忘了:廬山狂客’西門師叔之語,十日以內,切忌過用真力,故而不論來人是誰?均由我打發,就便也好讓人看看我恩師所傳的‘天女散花手’,及‘龍鬚逆穴針’,是否尚有可觀之處?” 嶽龍飛低聲笑道: “琪妹的‘尊師,避塵庵主’寒月師太,名列‘中州雙絕’,是當世武林中的絕頂高人!強將手下,哪有弱兵?我早就知道琪妹身具罕世武學……”
話猶未了,忽然傾耳一聽,訝聲低道: “琪妹,來人莫非不是清廷鷹犬?怎的只在‘望明居’前的岸邊椿徊,未向此處掩來
宇文琪笑道: “他不掩來,我們可以悄悄掩去,看上一看!”
話完,把肩上青衫,遞還嶽龍飛,嬌軀徽晃,宛如輕煙,絲毫不帶聲息,平平竄上“望明居”的屋頂.潛伏不動!
嶽龍噸一面穿衣,一面暗驚宇文琪在輕功方面,造詣極高,決不在自己之下!
思忖之間,忽見宇文琪伏在屋脊之上,向自己連連招手!
嶽龍飛也自提足功力,悄無聲息地,縱上“望明居”,用’蟻語傳音”向宇文琪問道: “琪妹,你看見什麼人了?“ ’
宇文琪也用“蟻語傳音”,含笑說道:“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風萍偶聚,也是因緣!”
嶽龍飛會意微驚問道: “琪妹這等說法,難道來人又是我們在湖邊朔上,兩度相逢的紫衣少女?”
宇文琪含笑點頭,伸手一指,嶽龍飛順著她手指,俯眼看去,果見一塊玲瓏劇透的太湖石後,飄揚起一角紫色衣袂!
靜觀片刻,那紫衣少女從石後轉出,不時仰看天星,彷彿若有所待?
宇文琪伏在嶽龍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