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
哪怕是上輩子,她出身富商之家,父母也只教育她到十六七歲的年紀,就撒手人寰,家產叔伯們奪了去,她被祖父接到身邊撫養,祖父對她好是好……卻從來都不曾教過她這些。
她有如今這般的心計和手段,還是偷摸跟在祖父身邊耳濡目染學的。
“想要一個人的命,不需要親自動手,要麼借刀殺人,要麼把人送到國外去,讓專業的來下手,反正國外有不少類似於療養院、精神病院之類的地方,隨便出示一份精神鑑定報告之後,送到那邊去,兩三個月內,就可以讓人正常死亡,哪怕是事發了,也不用畏懼,一來是證據採集困難,二來也是還涉及到了外交,裡面的事情極為繁瑣……”
夏翎不甘的垂下眼瞼,雖然心裡覺得不痛快,可規則就是規則,陸錦年說的話也完全是為了她考慮,她犯不著為了自己的一時痛快而破壞律法。
“當然了,如果你氣不順的話,我倒是有個法子,”陸錦年驀然開口,淡淡的冷笑道,“應該可以讓你出一口惡氣。”
夏翎挑眉。
“顧茜茜是借刀殺人,那把刀……夠不夠你出氣的?”陸錦年含笑問道。
夏翎驀然眼前一亮,“那我們……”
“報警吧,這已經屬於蓄意謀殺了。”陸錦年順手將手機遞了過去,“正好陳賓那邊還對我們虧欠著,不用白不用!”
夏翎二話不說,立刻應了下來,先是打電話報警,一聽謀殺案,倒是來了兩個人,只是人家說案件發生在百林縣境內,當事人又是百林縣人,只能將案子轉到百林縣當地警方這邊。
夏翎倒也沒在意他們的踢皮球,直接給當初打過交道的那個常警官打了個電話,對方一聽是謀殺案,二話不說,立刻帶著人趕了過來。
常警官帶人趕過來時,已經是下午了,夏媽正好也醒了,立案、偵查、採集證據……一整套流程下來,當天晚上幾個人又趕了回去,臨走時,夏翎特意讓夏茂生給幾個人專門訂了一桌酒席打包帶走。
送走了幾位警官,夏翎這才揉著太陽穴,慢騰騰的回了病房,夏媽正在病房裡吃飯,見著自家女兒熬得一雙眼睛都通紅了,心有不忍的道,“小翎,不然你跟錦年找個旅館休息一下吧,這都熬得兩眼冒血絲了,怕是昨個就沒睡吧?”
夏翎勉強的笑了笑,“媽,你和我爸出了事,我跟錦年當然得連夜趕回來了,沒多大事,我還年輕,熬得起……你身體要是哪難受,跟我說啊,我再找醫生給你看看。”
“你媽我這就算是命大了!”夏媽有心想坐起來,可剛動了動,就覺得渾身哪都疼,疼得直哼哼,末了才想起來,趕緊又問道,“你爸怎麼樣了?”
“我爸啊,還在重症監護室裡住著呢,那邊有錦年守著,沒事。”夏翎故作輕快的笑道。
“重症監護室?”夏媽皺了皺眉,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擔心。
“我爸沒多大事,就是保險起見,才讓他在那裡待著的,現在的醫院,你還不知道嗎?吃藥就好的病,硬是讓你掛吊瓶,掛吊瓶的病,非得讓你住院……沒多大事,就是觀察一段時間,怕有後遺症。”
夏翎是半點都不敢把趙爸的情況告訴自家老媽,也是怕把老媽嚇出個好歹來,萬一鬧騰著要看趙爸,以夏媽現在的身體,連坐都坐不起來,那不是要人命嗎?
家裡這個冬天已經過得夠糟心了。
三天之後,趙爸終於徹底醒過來了,轉危為安,只是還要在重症監護室裡住上半個多月。
就在趙爸醒過來的當天,兩輛警車疾馳駛入趙家莊,將趙老太、大伯孃錢春枝以及剛剛嫁人的二堂姐趙盼男帶上了警車。
夏雲生接到訊息時,冷冷的嗤笑了一聲,將買來的午飯帶到病房裡,把趙家人被抓起來的事情說了說,末了,玩笑的道,“這趙家的新女婿也真是夠倒黴的,婚禮上丈母孃家做手腳不說,如今老婆剛到手,就進了監獄……”
夏媽正躺著無聊,一聽夏雲生在替趙家新女婿惋惜,頓時臉都青了,冷哼了一聲,“你別以為趙家那新女婿就是個什麼好玩意,小翎啊,你還記得當初你跟今年沒結婚那會,整天纏著你的那個農科所技術員方辯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這倆人攪合在了一起……要不是這次婚禮我去了,我還真不知道這事!”
夏翎正在給老媽倒白開水吃藥,一聽趙盼男嫁的居然是方辯,手上的杯子啪嚓一聲墜落在地,摔個粉碎!
“媽!你說趙盼男嫁的人是誰?!”夏翎臉白了白,急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