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告訴你,我老頭子還是昨個的話,你要是懂妥協、知進退呢,大家好好合作,你要是不知好歹,那也別怪老頭子我不客氣,下黑手了……別以為你在百林縣,不歸我管,我就真拿你沒辦法了,實話告訴你,陳賓他舅只是我戰友中的一個,只要我想,別說是東林省了,就算是北方,我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陳賓的臉已經青了……
這特麼的跟昨晚說好的不一樣啊!他這個中間人,是來說合,讓兩邊各退一步,別真鬧得不可開交,絕不是來替黃霸王坐鎮,看他打壓夏翎的!
夏翎已經忍無可忍了,氣得渾身直哆嗦,緊握著的玻璃杯,啪的一聲恨恨的摔碎在地!
“好!好!果然好得狠!我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土匪作風了!達不成目的,就準備以勢壓人,還想讓我吃不了兜著走……我倒要試試看,我夏翎怎麼被你折騰得走投無路了!”
夏翎咬牙切齒,氣得眼圈都紅了,先是掃視了一眼黃霸王胸有成竹的模樣,又看向陳賓,“還有,陳市,你果然深諳卸磨殺驢的道理,我夏翎的利用價值還沒完呢!真以為我不敢跟你撕破臉皮了?!怎麼著,這是打算替你那個老鄉好崔雲,來找我報仇了?”
陳賓苦笑不已,有心解釋,可黃霸王明擺著坑他呢,哪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而旁邊的何敏,臉都綠了,懷疑的看向陳賓和黃霸王。
仰仗著那幾個好戰友的拂照,黃霸王這些年順風順水慣了的,還真是第一次被人當眾摔了杯子,尤其還是個他瞧不起的黃毛丫頭,就跟被人當眾打了臉似的,哪受得起這份惡氣?!
當即,黃霸王的笑容也維持不住了,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指著夏翎鼻子怒聲道,“姓夏的,你可別不識抬舉!老頭子我今兒坐在這,是看得起你!等我動手了,我怕你哭著跪下來叫我爺爺都來不及……”
陳斌真心快給黃霸王跪了!
他只是礙於情面,被自家舅舅逼著當和事老的,以前雖然知道黃霸王作風霸道了點,可哪知道這老貨已經囂張到無法無天了啊!就算夏翎只是個普通的商人,黃霸王坐在如今這個位置上,也沒有指著人家鼻子罵的啊!
更何況……陳賓暗暗看了一眼夏翎邊上始終未曾做聲的陸錦年,心裡叫苦連天:今兒在場坐了這麼一位祖宗,你指著鼻子罵人家媳婦,泥菩薩都得氣活過來了!
夏翎被氣得竟然有些無話可說了,要不是看對方年紀大了,她今兒真恨不得拿杯子砸人!
旁邊的陸錦年,饒是教養再好,也徹底忍不住了,手死死的攥住酒杯,俊美的臉上一派冰冷駭人,似笑非笑的看向陳賓,“……你要不要給你舅舅打個電話?好歹我出手,不可能只針對這麼一個小角色吧?”
言下之意,趕緊讓你舅舅跳出來當替罪羔羊!
不然,他陸錦年出手,就拍死一個小破地方的土皇帝,那多丟面子啊!好歹得懟死一個分量足夠的人物吧?
陳賓已經額頭上呼呼冒冷汗了,真要是他老舅為了這麼一個混賬玩意而出了岔子,還給家裡招了這麼個閻王……不用別人,外祖就能掐死他!
而黃霸王,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瞧見陸錦年開了口,不由得嗤笑了一聲,“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罷了,給人家當倒插門女婿,自家婆娘在外面拋頭露面、丟人現眼,他不知道修理教訓,現在倒特麼的裝得像個男人了……”
陳賓的臉色那叫個精彩!
陸錦年根本就沒搭理黃霸王這個炮仗,只是淡淡冷笑著看向陳賓。
陳賓被看得越發心虛。
“……我以為,陳賓,你會是個聰明人的。”陸錦年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陳賓,倏爾起身,“抱歉,內子身體不適,失陪了,今晚酒宴會有云生、廣生和江晨作陪,請恕我們二人失禮,先行告辭了。”
說完這話,陸錦年拉起夏翎的手,起身就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得背後黃霸王爽朗得意大笑了出來,“哈哈……果然我說得對吧?就是個沒卵的慫貨!”
夏翎磨牙,倏爾停下腳步,轉身走回酒桌,直接將被黃霸王霸佔的那瓶回春醉拿走了,這才挽起陸錦年的胳膊,揚長而去。
撕破臉皮鬧成這樣,主人家憤而離席,只留了幾個下屬作陪,何敏有些惴惴不安,暗暗看了一眼剛復婚不久的丈夫,卻注意到,陳賓似乎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唇形彷彿在仔細回味剛才陸錦年臨走時說的那兩句話,而黃霸王好像是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