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信的婢女嚇了一跳。
“慌什麼?一點王府規矩都不記得了嗎?”楚欣訓斥了婢女一番,整了整容妝,訓斥道,“去,把大姑娘和三姑娘叫上,到門口去,開中門迎接聖駕。”
婢女慘白著一張臉,退了出去。楚欣看著鏡子,仔細的畫著眉毛,輕聲詢問身後的丈夫,道:“夫君,你說皇上他這次來幹什麼啊?”
“興許是為了已在宮中逗留許久的湘雲的事吧。”一邊靈霄殿一正親王為夫人梳理著髮髻,一邊將自己的猜測托出。
“你是說湘雲在宮中犯了什麼錯事?”楚欣皺了皺眉,“不會呀!不是說在宮中陪著旭兒嗎?”
“應該不是做了什麼錯事?興許是湘云為了祥雲的事對皇帝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要不老大怎麼還可以笑著說只是請她陪旭兒幾日了。”固定好最後一點發絲,親王將梳子輕輕放到了梳妝檯上。
“無論如何,一會兒見了就知道了。”楚欣冷笑了一聲,邊起身向外走去。
“臣等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段時間不見,舅舅是越發年輕漂亮了呢。”皇帝親暱的扶起自己的舅舅,對自己跪在地上的舅母和表姐妹們說道,“大家都起來吧。又不是外人。”
皇帝走到主位上坐下,楚欣和她的丈夫靈霄殿一正親王在右手邊落座,兩個女兒在左手邊落座。
“皇上,今天怎麼有心情到舅母這裡來坐坐啊。”楚欣已經坐定就發問了。
“舅母說笑了,前幾日旭兒還吵著要來府上和小表弟一起玩。適才想到舅舅許久沒有到宮中看望旭兒,所以侄女就親自來看看舅舅是否是身體不適。還希望舅舅要多進宮走走呀!”皇帝笑道。
靈霄殿一正親王一聽外孫想念自己就忙站起來招呼自己的近侍去找自己的孫子來,這才回過頭對錯愕的皇帝說道:“讓陛下見笑了。我這就讓人去請葉兒,隨後就與陛下一起進宮。”
皇帝一聽靈霄殿一正親王這麼迫不急待的想要進宮,心裡暗想:原來祥兒等並沒有躲在楚府。微微一笑道:“舅舅能到宮中小住幾日那是更好。”皇帝又小坐了一會就帶著靈霄殿一正親王等回宮了。
皇帝回到宮中後,讓靈霄殿一正親王自己去了風旭那裡。而自己回到了中宮寢殿,坐在正位上看著不知看了多少遍的京都地圖,喃喃自語一夜無眠。
在醉花樓裝修的這十日裡,非離就將事先設計好的請貼印發出來,等到裝修結束萬事齊備後就請紅宵吩咐童子站在各大飯店、茶館分發請貼。
紅宵拿起非離放在花几上的一份,細細端詳起來。這是一分粉底活頁的對摺柬書,封頁之上,一輪清冷皓月孤懸天際,月下一個士子打扮的少女持盞仰首而力立,口中似乎尤自吟唱不絕,如此形象再陪以身側幾株芊芊蘭草,真是道不出的淡雅清幽之意,而扉頁左下,寥寥兩行蠅頭小楷寫道: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李商隱的《無題》)
紅宵暗道自己竟還小瞧這位擅丹青詩才小姐,她這淡淡數筆之間,已然意蘊盡現,再搭配上這等詩句,真的是讓人一看此柬,便不得不心有所感。
端詳良久,心下微微讚歎的紅宵方才順手展開柬書,於這內裡卻是並無玄虛,只見素白的紙頁上書著邀約之辭,這行書之人儼然是書法宗師一級,於圓潤筆法下,自有一股剛健雄渾之氣力透紙背。
“月圓之夜。曼歌輕舞醉花樓,此間有芙蓉貌、繞樑曲、蹁蹺舞。姊素雅達,豈忍負吾等盛盛邀客之誠乎!”低語將這邀客之辭唸完,紅宵淡淡一笑道:“芙蓉貌、繞樑曲、蹁蹺舞。如此搭配可謂是人間絕品了,這樣精緻的請柬,真的很讓人期待我醉花樓的表現了。”
非離看到紅宵如此開心,也笑道:“若是紅宵哥哥能讓人請到今年主持品春會的菲郡主到場的話,就更好了!”紅宵聽她提到風流姑娘菲郡主,笑道:“我正有此打算,既然妹妹設計如此之妙的請柬,哥哥我定然請到菲郡主前來!”非離拱手道:“那小妹就先預祝哥哥開張大紅!”紅宵含笑點頭算是謝過,轉身出門安排事去了。
這廂,菲郡主風輕揚端看著手裡精緻的請貼,笑著對紅宵說道:“紅老闆,這次可真是大手筆呀!聽說你請了個很有才名的小姑娘替你打理醉花樓,看來紅老闆這次品花會定博得頭籌了。”紅宵笑道:“郡主,客氣了!我那個小妹只是略有歪才而已。談不上什麼的,那郡主到時候可要光臨呀!”說完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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