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語氣充滿驚訝,不過迦納刑警沒有詳加解釋,他只是一再強調:希望彌生夫人能來接電話。
“哎呀!好吧!我想夫人大概還沒睡,那麼請你稍等,我把電話轉到夫人的房裡。”
彌生隔了好一陣子才接起電話。
“喂,我是法眼彌生,剛才聽光枝說,我們醫院坡的老家又發生怪事了,而且還是殺人事件……”
“是的,在此之前我想先自我介紹一下,昭和二十二年的時候,有位婦人在那棟空屋上吊自盡,我就是當時跟您見過面的迦納刑警……”
“原來是迦納刑警啊!我記得,最近我還聽過你的名字,咦?是聽哪一位談起你的……”
“是金田一耕助先生吧?”
“啊!是的。這麼說,金田一先生去拜訪過你了!不過,這件事以後再談,你先說說今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回事?聽說空屋裡發生殺人事件……”
“是的,這的確是一件悲慘的事,被害人就是夫人要找的青年。”
“你說我要找的青年是……”
彌生說到這裡,不禁停頓了一下。
“難道是山內敏男?”
“是啊!真不幸……”
“你們怎麼確定死者就是山內敏男?”
“是金田一先生說的,他說這一定是夫人託人找尋的山內敏男。”
“那麼金田一先生也在那裡嘍?”
“是的,他現在正在醫院坡的空屋裡。”
“為什麼金田一認為死者絕對是山內敏男呢?”
“聽說金田一先生以前就已經查出山內敏男的住處了,但是因為還有一個部分不是很清楚,所以延遲向您報告,他還說非常抱歉,總而言之,近日他會到府上跟您報告這件事。”
“你說敏男被殺,他又是怎麼死的?而且……為什麼會發生在那個空屋裡?”
向來沉著穩健的彌生,今天卻顯得有些焦躁,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走音。
“很抱歉,夫人,這件事我不方便在電話裡跟您說,只是……”
“只是什麼?”
“大批傳播媒體現在已經趕到命案現場了,恐怕不久後他們也會趕到府上,金田一先生怕您聽到這件事會感到非常震驚,所以要我先通知您,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彌生沉默了一會兒才說:
“真是非常謝謝金田一先生的好意,麻煩你替我跟他道謝。不過,被害人真的是山內敏男嗎?”
“是的,除了金田一先生之外,還有兩、三位人證,更何況昭和二十二我也曾經見過他兩、三次,所以您放心,絕對不會錯的。”
“我明白了。以後我對尋找敏男的事徹底死心了,但是……”
電話那頭的彌生加強語氣說道:
“小雪呢?難道連小雪也……”
“很抱歉,我們才發現命案沒有多久,還來不及查明這件事。不過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兄妹的住處,待會兒就會著手處理這件事,所以小雪不會有事的。轄區派出所也會加派警力保護她,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小雪也有生命之虞嗎?”
彌生的聲音再次顫抖起來。
“不、不,這只是我個人多慮,您別當真。”
雖然彌生好象還有許多事情要問,可是迦納刑警卻不得不掛電話,如果再繼續談下去,恐怕就要天亮了。
簡言之,山內敏男死在醫院坡空屋這件事,對彌生而言的確是晴天霹靂般的打擊。
瘋狂“阿哲”
爵士樂團“發怒的海盜”的成員大致住在以五反田為中心、國鐵環狀線的附近。像德州阿哲——佐川哲也就住在目黑附近的惠比壽。
那是一棟由寡婦所經營的兩層樓公寓,每樓各有五間房間。樓下兩個房間分別住著房東太太和她女兒貞子,房東太大名叫伊藤泰子,她先生原本在這裡經營鐵工廠,卻在大戰結束的前一陣被徵召入伍,後來戰死於沖繩。
伊藤泰子除了女兒貞子以外,還有一個比貞子大的兒子,可是他比父親還要早入伍,後來更是英年早逝。不幸的事總是接踵而至,最後就連他們的鐵工廠都因為戰爭而化為灰燼。
老天唯一眷顧這對母女的是,鐵工廠及附近兩百五十坪的土地都是伊藤家的財產,尤其是朝鮮發生動亂後,東京近郊的地價更是暴漲。
伊藤泰子原是個非常傳統的日本婦女,生平沒有什麼大志,只求丈夫顧家、兒子孝順就心滿意足了。而且,她從來不用顧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