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會有這種念頭?是不是榮志說了什麼?”
“沒有,榮志什麼也沒說,他反而還鼓勵我。只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自己,如果我沒有擅自離開崗位的話,本條直吉也不會死得那麼慘……”
接下來等等力又嘀嘀咕咕他說了一大堆,他以前就是一個非常有責任感的警官,所以遇到這種狀況難免會更加自責。
金田一耕助輕嘆一聲說:
“早知道你會這樣想,我今天就應該拉你去參加本條直吉的葬禮。”
“你為什麼這麼說?”
“今天的治喪委員會會長是法眼滋,他一開始先念一段悼文,接近尾聲的時候,他突然哭了起來。
本條直吉的兒子德彥也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來,他的妹妹直子更是當場嚎陶大哭。若你看到這樣的情景,一定會立刻燃起鬥志。唯有早日緝捕兇手到案,才能安慰本條直吉在天之靈,並讓他的家人不再嘆息,此外,還有一件事讓我覺得十分可怕……”
“哪一件事?”
“本條直吉墜樓死亡跟‘發怒的海盜’聚會的時間,實在配合得太完美了。”
“金田一先生,你想說的是……”
“如果你離開崗位是偶然,那麼法眼鐵也那天晚上出現在本條會館也算是偶然嘍?”
“金田一先生,這是什麼意思?我離開崗位跟法眼鐵也出現在本條會館又有什麼關係?”
“我想說的是,本條直吉被殺似乎是太多偶然堆積而成的事件。但是兇手或許認為這一切不過是按照他的計劃在進行罷了,如此一來,兇手就會越來越囂張、得意,而這也就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事。”
“你擔心‘發怒的海盜’的成員將會一個個遇害身亡?”
“嗯,這就是我現在最害怕的一點。”
“但是兇手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警官,關於這一點,我想先請你看樣東西。”
金田一耕助從胸前取出一本筆記本,筆記本當中挾著一個大型的信封,他一臉黯然地將信封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等等力面前。
“警官,這張照片……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等等力一看到那張照片,兩顆眼珠子幾乎要飛了出來。
“金、金田一先生,這不是山內敏男的人頭照片嗎?”
“是的。”
“你是從哪裡取得這張照片的?”
“在我告訴你這件事之前,請你先看一下這幾張手稿。”
等等力一面看著金田一耕助交給他的手稿,一面感到額頭上的兩根血管漸漸賁張起來。
“這是我今天早上收到的限時專送。”
“寄件人是誰?”
“法眼夫人。夫人昨天在鐵也的房間裡找到這些手稿和照片,她立刻把這些東西寄給我。對了,這裡還有夫人寫的一封信,信上說這份手稿是鐵也的筆跡。”
“那法眼夫人的意思是?”
“法眼夫人說,也許兇手將信和這張照片一起寄給鐵也,鐵也看完信之後,一怒之下便把信撕毀;但是日後他發現這封信十分重要,於是憑當時的印象把這封信重新寫一遍。”
“金田一先生,你是不是已經注意到法眼鐵也跟這個人頭的主人長得十分相像?”
“嗯,我注意到了。”
金田一耕助神色凝重地嘆了一口氣說:
“今天在葬禮開始以前我問德彥說,那天鐵也為什麼會來本條會館?結果德彥說,鐵也好像有什麼事要問他父親,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又不方便說出口,於是他只好一直在旁邊等待機會,沒想到後來就發生那件不幸的事件。”
“這麼說來,法眼鐵也會出現在‘發怒的海盜’的餐會上也是一種巧合嘍?”
“嗯,這也正是我擔心的地方。”
金田一耕助緩緩地抓著頭,不過可以感覺得出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身體有些微的顫抖。
等等力再次看著鐵也的手稿說道:
“金田一先生,看來新的‘恐嚇者’就要出現了。”
兇手的動機
“之前我們完全猜不透兇手殺本條直吉的動機,既然不知道兇手行兇的動機,自然也就無法推測出誰是兇手。然而,當我看了今天早上法眼夫人寄給我的這張人頭照片,以及鐵也的手稿之後,便覺得一切就快真相大白了。正如本條直吉所說,恐嚇者經常會有生命危險。”
“你是說本條直吉恐嚇法眼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