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跟他們幹一架。”古鐵說。
“什麼?”瑪各驚呼,可愛的眼睛瞪得老大。
“在若干年後,新入的團員問我,‘鐵爺,當初你是怎麼滅掉白樓城的,打爆那些鬼婆養的基雷德人?’我難道別開眼睛支吾‘那一次啊,我被幾個惡靈守衛攆得到處跑,就跟沒有卵蛋的閹狗一樣,繞著白樓城整整跑了十多個鐘頭,終於等到救援’。這種回答,實在太沒面子了。”古鐵語氣越來越沉重,斬釘截鐵的說:“從一開始,我一直在跑,都是想著惡靈守衛的力量有多強,鎧甲有多硬,卻忘了一點。真正的戰鬥,不是依靠強大的力量和堅硬的鎧甲。如果只計算力量和鎧甲,在綠森,我早輸給狗孃養的霸權特遣隊。”
他拔出聚能劍大步走出,冷冷的說:“你們在這休息,到時候見機行事。”
四個玩家呆呆看著古鐵消失在煙火瀰漫的街道中。然後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聽誰的。從休眠箱中醒來後,他們被青琉璃指引著幹這個幹那個。後來。他們幹掉基雷德術士,青琉璃不聲不響的消失,古鐵指引著他們到處跑。現在古鐵走了,他們不知道該聽誰的。猶豫一會後。日灸、納坦和子爵著瑪各,貌似要瑪各說話。
瑪各沉默一會,才說:“我們在附近找個地方躲著吧。”
日灸說:“這樣不錯,對了,他說他與霸權幹過?”
“是的。綠森是我們的新手場,鐵爺是新手中最優秀的,第一個建立戰團。霸權特遣隊來篩選新人的時候,他與霸權戰鬥,沒有任何猶豫。”瑪各想起曾今的戰鬥,嘴角略微出現一些笑容,隨後又沮喪起來:“他應該已經打敗霸權特遣隊了,可我什麼都沒趕上。”
“他只是新人?”日灸驚訝的問。
“今年的新人看來會很厲害。”子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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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竟然與惡靈守衛硬拼。到底在想什麼?”
星彩石在心中嚴厲的質問和責備,古鐵沒有回應,默默的走在煙火瀰漫的街道上,時不時避開出現在腳前的焦爛肉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見這人間煉獄一般的街道,心中就湧起一股怒氣。可能是黑紅的血跡刺激了眼睛。也可能是熱量刺激了面板,也可能是燒焦的屍臭刺激了鼻子。還可能是血魔散發的氣息刺激了大腦。總之說,他要與惡靈守衛打一架。狠狠的敲打他們的鐵腦殼,哪怕從理論上說,敲打是沒有任何效果。
星彩石嘆了口氣,冷冷的說:“你想好戰術了嗎?”
“他們追不上我,而且他們並不靈活。”古鐵說。
星彩石沉默一會,突然低聲吟唱一種悠揚又悲傷的歌聲。同時,一種隱隱約約的叮噹聲從心靈深處響起,這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在很久以前,這種旋律伴隨著古鐵很久,指引古鐵許多次出生入死,深深的銘刻在古鐵的心中。但在戰亂中,古鐵的記憶幾次崩潰破碎,她也被遺忘在心靈的角落裡。現在,隨著魅魔的歌聲,沉睡的旋律自動拂去塵埃,從沉睡中甦醒。兵器妖精的旋律與魅魔的歌聲正在共鳴,發出震撼心靈的魔性魅力。
彷彿遠處的高樓上,輕風吹過懸掛在窗下的風鈴,傳來稀疏的幾下叮叮噹噹。可是漸漸地,慢慢的,風更大了,風鈴更加密集,更加響亮,不知不覺變成了刀劍的碰撞,還有咆哮,吶喊,嚎叫……。英雄在戰場上起舞,在密集的人群中大笑,一邊高速揮舞利劍切割敵人,一邊迸發神聖的吼叫。為了榮耀,為了職責,為了情義,為了家園……,他斬斷敵人那生鏽的鐵劍,劈開敵人那脆弱的鎧甲和皮肉,沐浴敵人飛濺的熱血……
古鐵的心臟在砰砰的強力搏動,血液隨著激昂的旋律變得燙熱,但頭腦變得額外清晰,心靈像暴風雪後的晴天一樣清冷。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憤怒,不是為了愛情,友情,親情,只是因為同情。當孤寡老人老無可依時,他會同情;當流浪的小狗無家可歸時,他也會同情。現在,看見這些被屠殺的奴隸,他也是同情。這些奴隸未必是無罪的,也未必是無辜的,可憐人常常有可恨之處。但不論怎麼說,這麼大屠殺也太過分了。
同時,他略微有些介意,自己也是這場大屠殺的配角之一,但他不會這麼想:‘啊,都是我,如果我不來白樓城,這些人也不會死,都是我的錯’。這種想法實在弱爆了,他才不會這麼熱血腦殘。如果再讓他選擇一次,他還是會堅決潛入白樓城。如果他再次遇見惡靈守衛,還是會繞著白樓城跑圈,讓惡靈守衛去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