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的,這盒是給您二位的。”說完這句,便氣憤憤的走了,出門時還用力的甩了門簾子。
“小蓮藕說的是,夫人不會與我們計較這些的。”秋娘目送著她離去,似鬆了一口氣。
紅綃瞥了她一眼,笑著起身把房門合上,轉身道:“好姐姐,適才是我想岔了,要說以前呀,我還擔憂夫人是個不好相與的,你總算還有和侯爺的幾分情誼在,我卻是飄零獨個兒的,還不知如何叫人揉搓呢。可這些日子下來,夫人待我們可真是不薄呀!”
秋娘對著燭火有些發愣,嘆道:“是呀。夫人,心地極好。”
紅綃眼神閃動,坐到秋娘身旁,親暱道:“我是瞧出來了,夫人是個厚道和氣的,便是我們一時不慎有個行差踏錯,她也從不往心裡去。”
秋娘粉面泛紅,知道她指的是哪件事,尷尬的低下頭。
“如今,夫人有了身子,你可要替夫人分憂呀。”
秋娘愣了愣:“如何分憂?”
“你這傻子,自然是侯爺呀。”紅綃笑得鬢邊的珠釵不住亂顫,“姐姐好好想想,侯爺挑剔,旁的人服侍不慣,可夫人這般情況,又不好叫她勞累。”
能在內宅混到如今,便是再老實本分的丫頭,也必有些本能的心眼,秋娘再魯鈍,也能聽出紅綃是不懷好意。可有時,最淺顯的計謀卻也是最有用的。
想到顧廷燁身邊沒個知冷知熱的貼心人服侍,秋娘就忍不住憂心,沉寂許久的念頭又跳了出來。與其讓不安分心機深的丫頭尋機得了便宜,還不如是自己呢,夫人想來也能明白。
紅綃冷眼瞧她神色,知她心思已活泛起來了,當下也不多說,便慢悠悠的回自己屋了。
秋娘心神未定的回了屋,坐在妝花鏡前望著自己依舊俏麗的容貌,不由得心中澎湃,這時小蓮藕端著盆熱水進來,後頭跟著個拿帕子裡衣的小丫頭。
“小蓮藕,你,”秋娘咬咬嘴唇,“明兒一早你隨我去給夫人請安,你不是和院裡的幾個姊妹要好麼,你替我打聽些事兒……”
“姑娘!”小蓮藕氣沖沖的打斷她道,“我雖命不如您金貴,但自十歲跟著您,好歹也忠心服侍了這許多年,要作死您自個兒去!別拿我做墊被罷!”
“死丫頭胡說什麼呢!”秋娘被吼了個當頭,拍著妝案罵了回去。
小蓮藕用力把銅盆在架子上一頓,轉身叉腰道:“您別打量著夫人仁善,就吃了豬油蒙了心!瞧瞧五兒的下場,敢去書房獻狐媚,叫管事狠打了一頓,腿都折了,叫挪到莊子裡養傷,便是養好了怕也落個瘸子,我昨兒聽說莊上的媽媽已要把她配人了!如今對面那屋消停了,您倒又要開始蹦躂了?!”
秋娘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手指緊緊的掐進衣裳料子裡,羞惱道:“我這什麼都還沒說呢!你就倒了一簸箕出來!可忘了誰是主子了!”
“好了好了!”另一個小丫頭連忙出來打圓場,一邊關門,一邊過來拉著秋娘的手,柔聲道,“好姑娘,別往心裡去,蓮藕姐姐的性子您知道,她呀,就壞在一張嘴上,你們這麼多年的情分了,她也是為了您好!”
秋娘略略平了些心氣,那小丫頭年紀雖小,但勸人倒有一手,“侯爺的意思已然很清楚了,他把蓉姐兒送到您這兒,是在恩典您呢!將來您也有個依靠,所以您只管盡心照料姐兒便是。若侯爺來尋您也就罷了,可若是您尖著腦袋往侯爺身邊湊,別說侯爺心中膩味,覺著您不知好歹,怕連府中人都要笑話您不知羞呢。”
這番話說過,小蓮藕也低聲道:“姑娘,都是我的不是,我這張嘴真是禍害!我還不是怕你吃了對面那個妖精的虧,叫她擺佈利用了。蓉姐兒信您,又喜歡您,咱們好好的,太太平平的過日子,比什麼不好。上回夫人也說了,待蓉姐兒滿了十歲,就給您抬了姨娘,若是合適,還要抬舉你老子和哥哥辦差呢。”
兩個丫頭一個軟一個硬,好說歹說,秋娘雖心有不甘,但卻又瑟縮了。
服侍秋娘就寢後,兩個丫頭出了門,走出十幾步後才開口。
“呼,蓮藕姐姐,今日虧得你敢開口,不然秋姑娘又要糊塗了。”那小丫頭拍著胸口。
小蓮藕嘆氣道:“唉,她其實是個聰明人,心地也不壞,就是心裡放不下侯爺,老想著有老天開眼的那麼一日。可她也不想想,過兩年她都三十了,怎麼跟人邀寵!這不丟人現眼麼。夫人就算要給丫頭開臉,身邊那麼多得力可信的不用,還偏用她不成。我隨她這麼多年了,也不認看她去鬧笑話。”
那小丫頭恭維道:“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