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情人,今成陌路。小霸王迎娶徐家女,輕薄女下嫁巫術男。
偏巧這兩樁婚事一前一後只差一天,令人不得不猜疑其中情事曲折。
“此外,還有一個人風頭絲毫不亞於這對昔日情人,他就是咱京城第一美人公冶先生!”
逍遙茶社裡,張老頭正唾沫橫飛地評談著近日京城的風雲人物。當講到公冶白時,更是眉飛色舞了起來,整個人都年輕了好幾歲。“這歡喜天,從門可羅雀到門庭若市,皆只因先生一人!說到先生,那是先帝的帝師,又是當今太子太傅,歷經三朝,一手帶大兩個賢太子,功在千秋啊!”
“昔,鎮國公叛變,子夜之時,先帝年幼,困坐圍城,何等危急?先生一身清姿,踏月而來,談笑間十萬大軍灰飛煙滅!”
公冶白的英雄事蹟要認真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不過這不是重點,今日的重點是——
“先生的仙姿無需小老兒多言,見過的人自然會知,那是世上任何言語都無法比擬的。說那日先生一到歡喜天,對門紅袖招霎時變了個樣兒。你道怎的?那些個花枝招展的花娘個個矜持了起來,行不露足,笑不露齒,真真比個良家女子還要賢良淑德!”
“那那些客人呢?男人總不至於也被迷惑了吧?”
一聽這問話就是個外省人。在座的京城百姓皆回頭看那個出聲的男人,眼神有些不悅,什麼迷惑不迷惑?先生是謫仙人,怎能用這樣汙穢的詞語加辱於他?
那男人被一眾帶著敵意的視線看得冷汗涔涔,不知自己說錯了什麼,多虧張老頭打了圓場。
“不知者不為罪。這位客官,你若是見了先生,便會知道你方才的言語有多不妥了。先生高風亮節,清姿不凡,其言其行,甚至於衣著打扮,一向為城中眾人楷模。如今他青睞歡喜天,眾人自當效仿之,免得顯了自己淺薄。”
“那先生究竟是為何去歡喜天?”
這句話算是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張老頭神秘地一笑,搖了搖手中紙扇,拖長了語調道:“據獨家訊息稱,歡喜天的清風君新作是以先生為原型,要寫先生的情事……”
滿座頓時譁然,公冶白獨身多年,婚姻大事一直是眾人關注的焦點。歡喜天使出這招,無疑是扼住了八卦眾的命門,無怪乎紅袖招短短一日內兵敗如山倒了。
坐在角落的一道淺色身影悠然起身,負著手走到櫃檯,拍下一錠銀子。
“喲,難得呀,範大掌櫃居然也會付賬?”
範輕波懶洋洋地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投桃報李罷了。”
掌櫃的掂了掂手中的銀子,又笑著推了回去,“範掌櫃這就見外了,莫說這點茶錢,就是你往後來咱們茶社一律免錢,也不是不可能的。”
範輕波抬了抬眼皮,默默將銀子收回袖中,然後扯下賬簿後面一張空白的紙,“寫字據。”
白紙黑字,立字為證。範輕波笑了,“合作愉快。”
她將小說內容適當地劇透給逍遙茶社,茶社為歡喜天新書作宣傳,互惠互利,何樂而不為。
迎著傍晚的涼風,範輕波走在回畫巷的路上。自從那天她一時衝動脫口求婚後,事情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納徵,回禮,請期,接踵而來。五天後,也就是七月初七,是迎親日,就在周子策迎娶徐小姐的前一天。本來只是個巧合,卻被旁人認為是她不甘心,在較勁,在報復。
或許這些人是習慣了男負心女痴情的套路,接受不了她這麼快琵琶別抱才有這番揣測。
不過他們也未免太高估她了,她的感情貧乏得可憐,可沒那麼高尚的情操。為男人要死要活自虐報復什麼的,她可是一樣都做不出來。掰手指一算,她今年二十有二,距離壽終正寢也不過二十四年,及時行樂都來不及了,哪有功夫浪費心思在不屬於自己的男人身上。
至於書生,他那永遠不在地球服務區的神奇腦回路,令她所有的顧慮都變得不值一提。
嫁!幹嘛不嫁?又專一又會賣萌又能暖床的男人哪裡找?即便他並不愛她,他的道義也不會讓他背叛她。即便她也不愛他,但她總歸是喜歡他的,更遑論她垂涎他的很久了。她早就改變主意了,愛情這種善變的東西從來不是婚姻中必須的。
雖然有些卑鄙,好像在利用書生,但她真的想要孩子了。
上次想到以後範秉娶妻之後她晚景淒涼的場景,至今心有餘悸。她想,如果現在生一個孩子,那麼接下來的二十幾年就不擔心沒人陪了。待到孩子長大,她再優雅地死去,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