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跟上了他的腳步。她剛剛只不過在想,今晚是那個哈蒙德和凱思琳的新婚之夜,現在他們過去,似乎有點不妥吧。萬一撞上什麼限級畫面,那可就真要長針眼了。
內侍舉著照明燈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幽靜無聲,不久便看到一處燈火輝煌的宮殿,成群的侍女靜候在殿外。
一見到莫帝森的身影,有一個稍微年長的侍女推開了殿門進去通報,其餘的侍女急忙單膝跪拜行禮,隨後那名通報的侍女恭敬地走了出來,示意現在可以進去。
莫帝森剛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安妮規規矩矩地站在殿外候著,大手一伸拉著她走了進去。
“身為本王子的近身侍衛,就應該貼身保護。”莫帝森毫不猶豫地拉著那雙柔軟無骨的手,用幾近可聞的聲音輕輕飄進她的耳朵裡。“你不用說話,只要跟本王子進去就行了。”
剛才兩個人摟在一起倒地的畫面已經被人看到了,這傢伙現在又這樣親密無間地拉著她的手,在別人眼中看來這個尊貴的皇子殿下此時太不同尋常了,那雙養尊處優的手竟會拉著一名普通侍衛。
她想要甩開,可他並沒有讓她得逞,大掌如鐵鑄般緊緊固定。倏地,她竟從那越鉗越緊的熾熱手掌裡,感到了一絲微微的顫抖。
她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軟塌上,哈蒙德在埋首在一名女子的胸前,女子柔唇緊咬著,衣服半敞,露出如凝脂白玉般的酥胸,嬌貴的臉上揉聚著痛苦和羞窘。她不經意地抬眼,迷霧般朦朧的淚眼看到寢宮裡赫然站著兩個人。
“怎麼……他……他會出現在這裡?”她瞬間睜大眼睛,推著哈蒙德的胸膛,見不起任何作用,雙腿並用使勁蹬著。
安妮嚇得一下捂住了雙眼;突然感覺莫帝森死死地攥著她的手,指關節咯咯作響。她抬眼望著他,見他眸底陰暗深沉,隱約浮現一絲傷痛,俊邪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異樣。
他拉著她轉身剛走了幾步,身後便響起哈蒙德粗重的鼻息夾著若無其事的聲音。“莫帝森,你來了,先別急著走,有事要跟你談。”
他們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的時候,看到凱思琳淺棕色的髮絲凌亂,半掩著皺成一團的絲綢束胸上衣慌亂地跑進了裡面的寢室。
莫帝森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隨即恢復正常。他緩緩放開了安妮,從容淡定地踱著步子走向哈蒙德。
有事要談?無論安妮怎麼看哈蒙德那張張狂的臉也不像是有緊要的事,這傢伙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他根本就是故意讓莫帝森看到這樣的畫面,他在示威也是在炫耀。
莫帝森淡淡地挑了挑眉,閉唇不語,似乎在等哈蒙德主動開口提他口中所謂的“要事”。
與凱思琳親熱的戲,是哈蒙德故意安排的,目的是為了在那張平靜無波的臉上看到扭曲的傷痛和怒氣。莫帝森的表現竟然出乎尋常的冷靜,這樣的結果令費盡心思的哈蒙德有些大失所望。
“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寢宮了。”莫帝森微一欠身,準備離去。
如果就這樣讓他走了,傳到父王的耳朵裡,那他豈不是要受到指責。哈蒙德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慌忙喚住了他。
“等一下,我長話短說。”哈蒙德不知哪裡突然變出一個密封的信,別有深意地遞給了莫帝森。“這是父王讓我轉交給你的。”
正文 第五十七章 兩人飲酒
回去的時候,莫帝森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只是垂於身側的手悄悄緊握著那封信,洩露了一絲情緒。他腳步沉重而平穩,剛剛經歷的事似乎不曾在他心裡留下任何痕跡。
走在他身邊的安妮忍不住開始換位思考,如果她是莫帝森,從進門的一瞬間;很明顯就能猜出那個親熱的畫面是哈蒙德有意而為之。依照她的性格,早就拂袖而去了,而他還可以面不紅氣不喘地坐下來。這傢伙的自制力真是驚人。
回到寢宮,他側頭看了她一眼,跨步進了大廳。她一時猜不透他眼神裡的意思,猶豫著裹步不前。到底是讓她停步還是在確定她有沒有跟上?
她瞥見大廳裡站著之前赴婚宴前要求接見的克里,還有那個將領模樣的人。腳步不由地跨了進去,她迫切地想知道,那名將領在塔塔鎮究竟查到了關於她的什麼線索。
她跟在莫帝森後面走進去,大廳裡不見勞森的身影,不懂任何規矩的她於是站在勞森經常站的位置。嘿嘿……這樣總沒錯吧。
莫帝森坐在書桌前的軟椅上,摩挲著下巴,視線緊鎖著那封靜靜躺在桌上的信。克里和那位將領互看對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