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嵌製成,不但上面的圖案十分新奇有趣,畫得是Q版的小阿哥和小格格們,或讀書,或習武,給弘昊的那一個,甚至還有長著毛茸茸的兔耳朵的形象,而靜柔卻是乘坐著雕刻了美麗花紋的南瓜形馬車,在天空中遨遊。
所有的燈籠,被風一吹,那些金箔叮咚作響,聲音清脆如山泉,宛如一首大自然賦予的仙樂,一下子將小孩子們的心神全給吸引住了。
弘昀和弘時這兩個自以為長大了,已經不喜歡花燈的小少年,也拿著燈籠愛不釋手,雀躍不已地四處奔跑,一時間,連大人們也頻頻來看,府裡一時間歡聲笑語無數。
歐陽卻攜了芷雲的手,沒有帶一個下人,偷偷溜出門去,芷雲掙脫不開,無奈地嗔了他一眼,“府裡的燈,比外面可不差呢,你想看,在府裡不是一樣?”
話雖這麼說,芷雲心裡到也想出去溜達溜達,於是,給崔嬤嬤她們使了個眼色,讓幾個人多照顧一下弘昊,再拍了拍陽陽,讓它也留下,這才順從地偎依著歐陽,跟著他的腳步前行。
一出府門,歐陽就拿出兩個並蒂蓮燈籠,塞了一個在芷雲手裡。
芷雲莞爾,見那燈籠做得雖然不算粗糙,但也普通,上面用水墨畫了芷雲和歐陽兩個人的身影,在燭火的映照下,影影綽綽,不是很清楚,但自有一股朦朧的甜蜜美態,顯然是歐陽自己的手筆。
芷雲心裡高興,拿著燈籠和歐陽的燈籠輕輕相撞,嘴裡卻調笑道:“你這算不算是白龍魚服?萬一讓御史知道,參你一本,到時候有你好受的。”
歐陽挑了挑眉,幫著芷雲重新系了一下斗篷上的緞帶,笑道:“最近御史們個個裝起縮頭烏龜來,清閒太過了,要是萬一被他們知道,給他們添些活兒幹,也不是壞事。”
芷雲撲哧一聲,笑了,搖搖頭,康熙朝的御史們可不是好相與的,經常喜歡找一些皇室宗親,甚至是皇上的小錯誤,拿出去狠狠批判一番,一來,自己揚名,二來,可以給萬歲和勳貴們一個顯示自己虛心納諫,知錯能改,心胸大度的好機會,雖然是雙贏的選擇,可是,被那些御史們參奏,卻也不是什麼舒服的事兒,哪怕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聖上也要酌情處罰一二……
上元節京城的夜晚,各式各樣的燈籠掛滿了長街,雖然比不得王府裡紅綢裝點,金碧輝煌,那些燈籠,也比不得府裡的精緻華麗,但是熱鬧的氣氛,還是讓芷雲一向趨於平淡的情緒,稍稍高漲起來。這繁華熱鬧的古代街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對他們來說,果然不再是一場夢,而是真實的生活。
兩個人攜手在爆竹聲中慢慢地閒逛,偶爾在小攤子前面買兩個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這一對兒挽手走在一起,到和尋常夫妻沒什麼不同了。
芷雲買了兩根糖葫蘆,也不吃,只是覺得圓圓的,紅紅的,沾著冰糖的山楂,穿成一串兒,分外喜慶可愛。
偶爾有路過的男女老少,看著芷雲和歐陽,男子英俊,女子秀美,又都是眉眼含笑,親密非常,還以為兩個人是新近成親的小夫妻,都報以善意的笑容,他們尋了一個賣湯圓的小攤兒,結果,人家老闆心情好,居然免費奉送兩碗,還祝福兩人舉案齊眉,偏偏歐陽這人居然嬉皮笑臉地應下,說了一大堆吉利話,把那攤主哄得眉開眼笑,三個一碗的元宵,立馬加倍,到把芷雲逗得哭笑不得——
芷雲自己就不說了,十八歲,也許在二十一世紀還是花樣年紀,可是,在這個大清朝,卻絕對算不上多麼年輕,如果這個年紀的女孩子還沒有成親或者定親,恐怕都嫁不出去了,至於歐陽,他這個外皮年過三十,在這個朝代已經算是中年男人了,居然還敢扮嫩?要是讓那些朝廷大員們看到他們畏之如虎狼的冷麵王的這一點童心,估計京城的棺材鋪老闆就要高興了。
不過,也難怪別人誤會,兩個人也太得天獨厚了些,歲月似乎完全拿兩個人沒有辦法,這麼多年過去,芷雲還跟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差不多,歐陽也一樣,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往常他板著臉,又因為皇家的阿哥們本就保養得當,他的面相還不大顯老,別人看不出端倪,但今日,他一身常服,走在大街上,和尋常百姓站在一塊兒,就顯出不同來了。
吃完元宵,芷雲就想找個茶樓歇歇腳,她的體力雖然不錯,但畢竟是施法者,和身強體壯的戰士不能比,走得久了,還是會疲倦。
走到一座茶樓前面,整座茶樓從上到下,掛滿了彩燈,裡面的客人不少,顯然茶水是不錯的,芷雲剛想燈樓,歐陽卻在大門口兒停下,看著兩側的對聯,笑道:“這字兒,有點兒眼熟啊。”
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