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滌塵垢,當善行天下,方謂之天行也。”
楊天行聞之感觸良多,心中瞭然,不禁潸然淚下,看得眾人唏噓不已。
此時,翠華峰頂寂靜肅然,鳥獸止鳴,祥雲籠罩,輕風嗚咽。
眾人皆低頭垂目,神情悲喜無常,顯是沉醉於兩大高人至深法言之中。
良久,法玄聖僧壽眉微揚,眼中精光暴射,似笑非笑地看著楊天行,道:“施主,可願隨老衲往華嚴寺一行?”
楊天行微微一愣,心中一驚,道:“聖僧教誨之恩,我十分感激。只是華嚴寺乃佛門聖地,我一介俗人惟恐玷汙佛境。”
法玄聖僧微笑道:“施主此言差也,你與佛有緣,何來玷汙?”
楊天行心裡也想去見識一下修佛界著名的華嚴宗,正待開口答應。卻聞天陽真人不悅道:“施主不願前往,聖僧請自便。”
楊天行直感語氣有點不對勁,轉頭看去,只見天陽真人正和法玄聖僧怒目而視,心下奇怪,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只得靜觀其變,心道:“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又成這樣了。高人就是高人,真讓人難以捉摸。”
法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顯得很是尷尬,大怒道:“你怎麼就知道小施主不願意啊?”
天陽真人毫不示弱的與他對視著,冷笑道:“小施主如今在我太乙門,聖僧叫他去有何貴幹啊?”
法玄臉色大變,他本想收楊天行為華嚴弟子,但是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只好先邀請他到華嚴寺,沒想到被天陽知道了,還當面問出來,如何不怒,當即踏前一步,大聲道:“你別以為我們華嚴宗就怕了你太乙門,當年要不是本宗一個出色弟子被人暗算錯過了比賽,你太乙門也不見得能勝。”
四十年前的佛道大會,華嚴宗一名弟子在比賽前一天晚上被人暗算,所以缺席了第二天與太乙門的第三場比試,無奈之下輸給了太乙門。當時法玄極為憤怒,私下認為是太乙門搞的鬼,從此對太乙門心懷不滿,早就想討回當年那筆債。
天陽真人及眾太乙門人聞言大怒,幾個長老和首座法訣一引,祭起法寶,就想動手。天陽真人臉色鐵青,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衝動,冷笑道:“你們華嚴宗自己不行就別賴在我們身上,我們太乙門還不屑幹那種事,說不準是你的弟子本事不行,明知會輸,所以故意自殘,也好挽回一點顏面。”
“譁”,太乙門人一陣大笑。
法玄氣得渾身發抖,好不容易堅持的佛心已然被憤怒充滿,他突然仰天長嘯,嘯聲如雷鳴般震耳欲聾,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抖,嘯聲帶起一股狂風颳的樹葉紛紛落下,鳥獸爭相逃避。
楊天行只覺耳朵傳來一陣巨痛,然後便嗡嗡作響,什麼也聽不見,頭腦也昏昏沉沉的。他心中大駭,急施“不動明王印”,嗡聲立止,頭腦也清醒過來,耳朵裡傳來的嘯聲也沒剛才那麼刺耳了,他稍微鬆了口氣,轉過頭去看著法玄。發現他已經停止了長嘯,正臉泛怒容的看著東方的天際,好象期待著什麼。
太乙門中弟子也受到了嘯聲的影響,幾名年輕弟子更是痛苦的倒在了地上,不斷的翻滾著,幾名門中長老正在忙著救治,場面比較混亂。
突然太乙門一個年輕弟子指著東邊天際驚呼道:“看,華嚴宗來人了。”
楊天行朝東方看去,差點也驚叫出聲。只見東方天際佛光燦爛,十幾個黑影快速飛來,轉眼之間便到了山頂,紛紛向法玄恭身行禮,顯然是華嚴宗來的高手。他們都是華嚴宗羅漢堂的長老,個個都有很深的修為。
法玄見宗門長老來了,臉色稍稍好看了點,轉過頭來對一臉凝重的天陽真人道:“天陽,老衲本來也不想大動干戈,但是你欺人太甚,華嚴和太乙幾十年的恩怨也該做個了斷了。”
天陽真人與慧雲真人對望一眼,轉過頭來神色嚴肅地說道:“學道之士,以清淨為本,靜心少思,嘯詠太無。法玄你這樣做,只會把我們雙方逼向絕境。”
法玄高頌一聲佛號,雙目低垂,肅道:“老衲豈有此意,貪,嗔,痴乃我佛三戒,老衲剛剛犯了嗔戒,實乃罪過。”
楊天行不禁為之動容,心道:“不愧為得道高僧。”
天陽真人亦低嘆一聲,正想說話,卻聞一個清瘦矮小的白眉和尚吟道:“心為根,境為塵,兩種猶如鏡上痕,痕垢盡淨光始現,心境雙亡性乃真。非不非,是不是,毫釐差之千里失,是即龍女頓成佛,非則善星人身失。”歌聲虛無飄渺,震人心魄。
法玄渾身一震,合十嘆道:“多謝師叔指點,弟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