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光閃現,一副深有所得的高深模樣,眼神誠懇的看著自己,不由笑道:“大師過獎了。敝師出自凡界的密宗。”
“密宗!”普賢菩薩有些欣喜地點了點頭,隨即一臉嚴肅地說道:“施主剛才言道佛界佛法原本出自於凡界佛法,老衲深表贊同。凡界佛法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有許多值得佛界借鑑之處,老衲即刻前往凡界尋找密宗,但願能取得凡界佛經。如若能取回真經,老衲必當帶回靈山閉關引身,細心參研,希望有一天能修得正果,弘揚我佛文化。”
楊天行大吃一驚,見老和尚法相莊嚴,神情肅穆,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不由對他肅然起敬,由衷地讚道:“大師真乃佛門高人,在下佩服之至。只是此去凡界路途遙遠,而大師又不知密宗在何處,不如待我見過敝師之後一同前往如何?”
普賢菩薩笑著搖了搖頭,合十道:“不勞施主大駕了,老衲心意已決,不管此行有迢迢萬里之路,又或是遍佈艱難險阻,老衲若取不回真經,誓不再回靈山。”語氣溫和,卻有著一股凌駕於天宇之上的堅強意志。
楊天行忍不住動容道:“既然大師如此說,在下也就不勉強了。密宗在凡界天龍大陸的長安城……”
話還未說完就被普賢菩薩笑著打斷道:“施主不必相告了,若是老衲始終懷著一顆向佛之心,即便密宗在天涯海角,老衲也能找到。”
楊天行愕然半晌,隨即看著他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普賢菩薩朝著楊天行再度鞠了一躬,旋又轉過身去,面對著臺階上站立的數千佛子朗聲道:“老衲剛才與楊施主所言想必各位佛友都聽到了吧,老衲在此向各位拜別!”說完,他合十施了一禮,轉身向靈山下走去。
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一記陰冷的沉喝。
“普賢師弟,佛祖曾有令,沒有他的口諭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靈山半步。你膽敢公然違抗佛祖的法諭,拋卻我佛靈山聖地,跑去凡界那個低等卑微之地去取經,你要置我等眾佛的耳面何存?難道堂堂西天靈山還比不過那個破密宗嗎?”文殊菩薩凝視著普賢菩薩瘦削的背影疾言厲色地喝道,他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楊天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堂堂普賢菩薩弄得服服帖帖的,還口口聲聲說要去凡界取經,這不亂套了嗎?自從六界大通以來,從凡界前來西天靈山取經的佛徒絡繹不絕,這些人踏遍萬水千山,歷經千辛萬苦,只不過是為了求取更為高深的佛法經綸,可如今赫赫佛界菩薩竟然反其道而行跑去凡界取經,這要是傳出去,佛界的威望就一落千丈,成為各界的笑柄。
楊天行臉色微變,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文殊菩薩,心中怒火更熾,暗忖道:“文殊菩薩這老和尚竟然當著我的面說凡界是低等卑微之地,今日非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他一下不可。”
普賢菩薩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卻沒有回身。待文殊菩薩說完後,他僅僅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接著便若無其事地繼續朝前走去,步履越發輕盈。
文殊菩薩一張老臉都氣成了豬肝色,目光惡毒地盯著普賢逐漸遠去的背影,內裡精光閃爍。突然,他踏前一步,雙手合十,面色莊肅,環顧了一下週圍的數千佛子,沉聲道:“各位佛友,你們也都親眼看到了,普賢師弟公然違抗佛祖法諭,犯了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背棄靈山去凡界取經,此乃天理不容的叛逆之罪。本座執掌佛界刑罰,絕不能對此事姑息縱容。”說到此,他掃了眾佛子一眼,見被他目光盯上的人都驚懼地垂下了頭,不由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場中的十八羅漢喝道:“十八羅漢何在?”
此時,普賢菩薩恰好在十八羅漢擺成的大般若羅漢陣中穿行。
十八羅漢微微一怔,面面相覷了一番,最後齊聲答道:“在!”儘管聲音依舊洪亮高亢,震耳欲聾,但聽在楊天行的耳中,卻不如先前來得那麼震撼,至少他覺察出託塔羅漢已經沒有再使用大梵音。
文殊菩薩陰陰一笑,朝著陣中的普賢菩薩一指,厲聲道:“將叛逆普賢拿下,本座要將他禁錮在紫雲臺一萬年。”
話音一落,眾佛都驚訝的看著面目猙獰的文殊菩薩,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出他話中的得意之情。普賢是他的師弟,難道師弟受刑他這個師兄就這麼高興嗎?
十八羅漢大驚,紛紛變了臉色。他們下意識地重新招回散落在楊天行面前的法寶,蓄勢待發地看著普賢,卻遲遲猶豫著沒有行陣。
而普賢菩薩法相莊嚴、壽眉低垂,對周圍的變化視而不見,腳步不停地繼續朝前走著。
楊天行看得暗生佩服,心想這普賢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