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的血齊刷刷上湧。我一邊*服一邊說:“要不你把你那房子退掉搬過來和我同住算了,省得我還得另尋室友。”歡歡磨磨蹭蹭地褪下襪子,嘴角撇上了天:“別逗了,就這破房子,嘁——”
今晚的歡歡一反常態,用冷暴力抵制我的熱情,算是報一箭之仇。我揮汗如雨,人家一聲不哼。可以想象這事兒在安靜中進行有多彆扭,跟老農民鋤地似的。這時歡歡發話了,她說:“哎?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妞了。”
“誰啊?”
“裝什麼傻!就那吃麵條穿佐丹奴,配一個假的MAX&;Co大衣的妞兒。”
“你怎麼知道人家那大衣是假的?”
“有用佐丹奴配MAX&;Co穿的嗎!我總不能認為那件佐丹奴的打底衫是假的吧?”
我不喜歡歡歡這樣,可以說煩透了。她是一個向來以物質衡量別人的女孩。上一次我和她討論男人中的翹楚。我連說再比劃地列舉了一些很“爺們兒”的男人,歡歡一頭霧水根本無從理解。在她面前,你不能說“誰誰燒得一手好菜”,“某某幫岳母換燃氣罐”,“從不在公車上和矯情的女賣票員口角”這些例子,這樣她聽不懂。你只須說“這是一個穿喬治阿瑪尼的男人”,她才會用降調長長地“哦”一聲,說“沒錯,這人的確很‘爺們兒’。”
我翻身坐起:“佐丹奴怎麼了!從幾百米的夜空俯視上海,一切都是灰濛濛。肉眼能分辨的兩個標誌,其中一個就是南京路佐丹奴旗艦店鋥亮的大牌子!另一個是班尼路!你要知道,陸家嘴不是曼哈頓,上海也不是紐約。”
我生氣了,還沒結束就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