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摟著阿依蓮纖腰的手掌也不知覺地緊了緊,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裡已經冒出了一絲絲冷汗。眼前的梁靈兒正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睛盯著自己,從始至終不曾有半點間歇。
眼前的一幕無疑是極其尷尬的,陳清揚默不作聲作為陪客羅玉田也不好再次發飆,索性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身在官場多年的他自然知道這一刻的與眾不同,梁靈兒足足盯了陳清揚兩分鐘,這才將自己的眼神從他的手掌心處移開,她那水靈靈的眼睛中有一絲絲霧氣縈繞而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是什麼,沒有人比她更清楚眼前的一切意味著什麼,靈兒並未做聲,只是淡淡一笑,隨後扭過臉龐將目光投向了別處。
驚雷再起,陰暗的天空劃過一道晶亮的閃電,映照在梁靈兒的臉頰上,分明有一顆珍珠般大笑的淚珠滾滾而落。原本細如牛毛的秋雨此時陡然增緊,密密麻麻如同一根根熒光線條從天而降。看著眼前淅瀝瀝的雨景,陳清揚心中泛起一絲無力的哀傷。他或許可以鬆開自己的手掌上前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但是他卻無法當著崔仁杰的面去低三下四。今日不比往昔,陳清揚雖然依舊不能稱之為功成名就,但是他卻也已經坐擁數億身家,更是有著副廳級幹部的身份,所結識的達官貴人更是不計其數。
他就像是一條巨龍般,已經隱隱有昇天的跡象。在這種準九五之尊的情況下,想要再讓陳清揚像當年那個身著白球鞋、穿著洗得發黃的白襯衫的無知少年一樣去低聲下氣委曲求全,顯然已經不再有這個可能。
富家小姐梁靈兒還未來及給與一窮二白的陳清揚一些什麼的時候,兩人便已經分道揚鑣。她無法去鑑證一個窮小子飛黃騰達的一幕,尤其是不能在這個過程中隨他同甘共苦,這一點無疑是梁靈兒終生的遺恨。
阿依蓮實在太精明瞭,一眼看出陳清揚與眼前這個女人之間必然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當下也不說話,只是緩緩踮起腳朝著陳清揚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後理了理那件價值數千美金的阿瑪尼襯衫,眼中有含情脈脈更有柔情萬千,當真是無聲勝有聲。
任兼任尷尬一笑,“羅行長,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一位是崔仁杰崔公子,其父是遼寧省委的崔秘書長。這位是梁靈兒廖小姐,是開源煤礦礦長梁富國的女兒。兩人可謂是咱們的晚輩,如果不介意的話還希望您能多多提拔啊!”
省委秘書長可謂算是中層幹部了,在這個國家的一個區域裡也算是實權派的人物,不過對於羅玉田來說都是清風浮雲一樣的存在。除卻幾個兼任政治局委員的省委書記,這廝還真不將幾人放在眼裡。畢竟不是一個部門,金融部門向來都是特立獨行的,我行我素慣了,這也是羅玉田壓根不將崔仁杰放在眼中的原因。
任兼任剛剛介紹完,崔仁杰連忙露出一個極其諂媚的笑臉,向前走了兩步,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說道:“羅行長您好,咱們昨天剛剛見過面的,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在下!”
羅玉田一昂頭,吹鼻子瞪眼地說道:“你是誰?誰昨天和你見過面了?我整天見得人多了去的,難道讓我每一個人都記住?崔公子是吧?我不感興趣,對你那個秘書長的老爹也沒巴結的心思,你靠邊站好了!”
“呵呵,羅行長別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嘛!其實今天崔公子之所以從東北跑到上海也和您有關係,這次他來上海是有事找您相商的!”
“找我?找我幹什麼?來上海找誰都好千萬別來找我羅玉田,我這個人脾氣向來臭得很,黑白兩道軟硬兼施對我而言都沒有半點用處,我壓根就不吃那一套。任老闆,客套話我就不多說了,我今天來主要就是一陪客,這位想必你是認識的,陳清揚陳先生。你們之間貌似有什麼合同正在簽署,我陪同陳先生來落實一下,如果沒別的事情你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任兼任點了點頭,轉身吩咐秘書取來一大摞檔案,隨後將幾人請到會議室,說道:“陳先生,這些檔案請您過目。您前日聲稱要收購遠華集團百分之三十三的股份,現在所有的股份轉讓協議書都已經擺在了您的眼前,倘若沒有問題您可以正式簽字,我會在明日正式公佈您成為遠華集團董事局成員一事。”
陳清揚剛剛想要過目,依蓮卻已經率先接過自顧自地看了起來,半晌後朝著陳清揚點了點頭顯然是說沒有問題。陳清揚接過合約隨手簽上自己大名後,笑道:“這是兩億的現金支票,剛剛從工行開的,羅行長可以證明的哦!”
任兼任見陳清揚和自己幽默了一把連忙笑道:“這個我倒是相信,畢竟羅行長這個名號隨便擺出來那可就是價值數十億之多啊。這區區三兩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