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坐起身,將床邊的早點全數收入無機袋中,邊向外走邊大叫道:“有人沒有……”
花滿天一路大叫到花園外,終於有人現身了。來人是個清秀俊雅的年輕男子,白白靜靜的臉上全是羞澀與矜持,要不是看他身穿文士杉,肯定被人認做是女子。年輕男子迎著花滿天來到他身旁,輕聲道:“兄臺醒了啊!傷勢未好,還是回屋歇息吧!”說話語氣帶有九分陰柔,表情如賢惠少婦般多情溫柔。
花滿天認得年輕男子的聲音,就是和張滿軍對話那人,暗中打個冷顫,笑道:“我身體好得很,這點傷那裡看在眼中。”伸手使勁拍拍胸口表示強壯,拍不上三下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年輕男子連忙上前扶住花滿天,眉頭微皺,責怪道:“兄臺怎麼這麼不愛惜身體,快回屋歇息。”
花滿天接觸到年輕男子的手掌,感覺柔弱無骨,靠近他還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傳來,打趣道:“想不到男人也能如此,要是你是女人我肯定愛上你。不對,就算我是男人我也會愛上你!”
年輕男子雙臉頓紅,微微怒道:“兄臺不要亂說。”
花滿天大笑道:“好好,不亂說了。”將手臂從年輕男子懷中掙出,一把摟住他的肩,道:“說這半天我們都不認識。我叫花滿天,你叫什麼?”
年輕男子看了看花滿天摟著自己肩膀的手,想推開又有些遲疑,定下神道:“我叫況美君,君子的君。”
況美君同花滿天來到臥室,讓花滿天躺到床上,自己坐在床邊,說道:“我略知醫術,讓我看看你的傷勢如何。”說完伸出右手兩跟手指搭在花滿天脈上,閉目驗傷。花滿天那能讓況美君知道自己的真實傷勢,暗中調節氣脈,使得脈象忽強忽弱。況美君片刻後睜開眼,收回手,皺著眉頭道:“花兄傷勢過重,要好好修養。我這就去為花兄熬藥,你可不能再隨意走動了,要是感染風寒,傷勢將無法控制。”
見況美君起身向屋外走去,花滿天笑道:“美君早去早回,一個人可寂寞得很,我等你來說話解悶。”況美君回過頭對花滿天點點頭,徑直去了。
況美君走後,花滿天躺在床上暗自想道,這況美君可溫柔得很,一點也不象百戰門中之人。翻翻身,忽然感覺不對,百戰門中都是退出紅塵的邪派高人,這況美君年紀輕輕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是百戰門中某高人的子孫?聽闖島時考驗自己的高人說十年內都無人能入島,那張滿軍如何能出現在無崖島上,況美君又為何會聽他擺佈?
半個時辰後,況美君端著一碗散發出濃烈藥味的碗走了進來。花滿天正在床上輾轉反側思考問題,見況美君進來,坐起身笑道:“這麼快就把藥熬好,美君兄真是能幹。”
況美君將藥碗放在花滿天手中,道:“快把藥喝了,然後睡上一覺,天黑後要參加慶典,到時沒精神可不好。”
花滿天順手將藥碗放在床前,問道:“什麼慶典?”
況美君道:“今天是百戰門一年一度的創門大典,所有門人都要齊聚一堂慶祝一翻。花兄是十年來第一個外來貴客,家父請你一起參加。”
花滿天心中一動,原來況美君果然是百戰門中高人子孫,問道:“令尊是?”
況美君笑道:“家父就是百戰門掌門,今日因慶典出關,聽說花兄前來,特意關照我請你出席慶典。”
花滿天恭敬道:“想不到美君兄是小門主,失禮了!”伸手拿起藥碗作勢欲喝,忽見況美君眼神閃爍,又放了下去,找話說道:“無崖島上前輩高人甚多,想必美君兄的日子過得很快樂?”
況美君想不到花滿天突然問上這樣一句話,神色有些恍惚,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島上就我一個青年人,平日無人陪我玩耍解悶,家父又整日遊歷閉關,那有什麼好快樂的。”
花滿天笑道:“我看美君兄氣色上佳紅光滿面,不似你說的這般悲苦吧?”
況美君盯著花滿天看了片刻,道:“花兄果然好眼力。兩年前家父外出遊歷,收了一個徒弟回來,這才有人陪我說話解悶,也不似以前一般整日閒著無聊了。”
花滿天點點頭,道:“自小沒有玩伴,突然間有了一個,自然快樂。不知那位兄臺在那,我很想見見百戰門主器重之人是個什麼模樣。”
況美君神色有些慌亂,起身道:“我師弟今晚慶典時花兄自然能見上。我還要準備慶典之事,先告辭了。”看了看還放在床前的藥水,道:“藥要熱時喝療效才好,花兄還是把藥先喝了吧!”花滿天舉起藥水一飲而盡,況美君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