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別指望朕幫你,”世宗小聲道。
“那,”安錦繡說:“沈妃那裡怎麼辦?”
世宗的眉頭又是一皺,道:“你還有精神管她?”
安錦繡說:“聖上就讓她站在雨裡?”
“你去內室歇下吧,”世宗不準備跟安錦繡說沈妃的事,而是跟安錦繡道:“一會兒,朕還有話要與你說,去吧。”
安錦繡又看御書房裡的那個山水屏風。
“不用管他們,”世宗碰了一下安錦繡的手,笑道:“快去吧。”
安錦繡走進了御書房裡的內室。世宗不是真想留她,只是在等蘇養直回來後說出來的答案。安錦繡坐在了內室裡的一張坐榻上,半倚著身子,靠坐在坐榻上。
內室裡伺候的太監們看安錦繡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的樣子後,一起退了出去。
聽著眾人的腳步聲一起退出去後,安錦繡才一睜眼,無人之時,她這雙眼裡的戾氣毫無掩飾。
世宗在御書房裡接著與大臣們議事。
大臣們也都不提他們君臣議政之時,有後妃在內室裡待著與禮不合之事,就像沒一個人知道安錦繡與他們只有一牆之隔。
沈妃在御書房的高臺下站著,安錦繡進了御書房,她卻只能站在雨中等著,她與安錦繡之間的寵衰,顯然易見。不過沈妃不後悔自己跑來這裡自取其辱一回,白承澤是要成皇的人,不能被安錦繡這個女人迷了心竅,安錦繡不死,沈妃想自己這後半生都難安穩。
蘇養直帶著人從高臺上下來,看見沈妃站在那裡,他也沒敢上前與沈妃見禮,帶著人匆匆從沈妃這一行人的附近走了過去。
沈妃看著是蘇養直帶著人走了,放心了些。安錦繡一定給出了袁義的一個去處,蘇養直就是去查證安錦繡這話真假的人,蘇養直不是安錦繡的人,由這位大內侍衛統領去查,沈妃就不擔心安錦繡再在這裡面搞鬼了。
“娘娘,”親信嬤嬤低低地喊了沈妃一聲。
“無事,”沈妃輕聲道:“看她還能得意幾時。”
蘇養直出了宮門,上馬便直奔了安府。
許興站在宮門口,看著蘇養直打馬跑遠了,心裡卻是發慌。沈妃站在御書房高臺下,告安妃惡狀的事,宮裡這會兒都傳遍了,許興聽到這訊息之後,只覺得自己又一次做錯了事,這下子他要怎麼跟安妃娘娘交待?
就在許興衝著蘇養直一行人跑走的方向發呆時,韓約走到了他的身後,道:“人都跑沒影了,你還在看什麼?”
許興忙就回頭,望著韓約底氣不足地道:“你,你怎麼來了?”
韓約沒打傘,也沒穿蓑衣,就站在雨裡淋著,看了看許興的手下,跟許興道:“許將官,借一步說話吧。”
許興跟著韓約走到宮門旁邊的一處無人地裡,小聲道:“安妃娘娘怎麼樣了?”
“你這時候問,不覺得太遲了嗎?”韓約沒好氣地道。
許興說:“我也不知道會被人盯上啊。”
“你的手下要清一遍了,”韓約也不跟許興說什麼客套話了,直接就說道:“我老早就讓你把手下的背景查查,你到底查了沒有?”
許興說:“查了,沒發現有什麼人不對。”
“一定有人有問題,”韓約說:“你趕緊好好查一查,別等娘娘要你交人了,你卻什麼人也交不出來。”
許興回頭看看在宮門前站著的御林軍們,說:“這要我怎麼查?”
“你,”韓約無奈道:“你到底是怎麼混到今天的?”
“這是御林軍啊,”許興跟韓約小聲喊道:“人手調動又不是我說了算!”
“看著不對勁的人,你找個藉口打發了啊,”韓約說:“排擠,打壓,這些事還要我教你?”
“御林軍裡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許興說:“我沒辦法啊。”
韓約沒再笑話許興無能,御林軍跟大內侍衛不一樣。大內侍衛只要你武藝好,身家清白,就有機會能當上,可是御林軍這支號稱天子近衛軍的軍隊,百姓出身的兵將們是沒機會穿上御林軍軍服的。就是許興,論起家世來,也比他韓約的要好很多。
許興跟韓約訴苦道:“你說我能動哪一個?再驚動了蘇大人,我怎麼辦?”
御林軍的兩位正將軍,在世宗朝更像是兩個擺件,真正能在御林軍裡作主的人還是蘇養直。韓約揉了揉自己的腮幫子,他這會兒想起蘇養直,從早上就疼起的牙好像更疼了。
“娘娘會不會有事?”許興憂心忡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