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愣了一下,然後就笑道:“聖上還拿臣妾當小孩子嗎?”
世宗是把安錦繡當小孩子哄了,聽安錦繡這麼一說,就颳著安錦繡的鼻子說:“你還不算是太傻。元志有出息了,對於你也是一件好事,”世宗教安錦繡道:“宮裡有朕在不假,但你也要有個可依靠的孃家人,你父親朕信不過,元志跟你一母同胞,與你的感情也好,朕信得過他。”
安錦繡突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世宗這是在為她著想,還是真心真意地著想,安錦繡閉了一下眼睛,心頭各種滋味翻滾,分辨不出到底是苦還是酸來。
“你這丫頭啊,”世宗摟著安錦繡,手指抹一下安錦繡的眼角,將淚水拭去,“說哭就能哭了,安書界明明說過,你在家裡不是個愛哭鬼啊。”
“在家時臣妾能哭給誰看?”安錦繡幽幽地道:“姨娘和元志看見臣妾哭會擔心,其他的人看見臣妾哭只會笑話臣妾,臣妾在家時不讓自己哭。”
世宗摟著安錦繡半天沒有說話,最後說:“以後想哭就哭吧,但只能在朕的面前哭。”
“好,臣妾以後只在聖上的面前哭,”安錦繡躺在世宗的懷裡,一邊答應著世宗,一邊把沈妃送了禮物來的事也說了,問世宗道:“臣妾其實什麼也不缺,臣妾一定要收沈妃娘娘的這個禮嗎?”
“用不上就放在千秋殿的庫房裡,”世宗說:“不光是沈妃會給你送禮,宮裡的人陸陸續續都會給你送禮來,你收著就是。”
“無功不受祿,”安錦繡說:“臣妾收這些禮覺得心裡著慌。”
“傻丫頭,”世宗說:“朕說能收你就收下,想那麼多做什麼?”
“那聖上把它拿走吧。”
“朕拿別人送你的禮?”世宗好笑道:“朕還是第一次看到收人禮嫌燙手的人,讓袁義把禮都收收好,宮裡的人情往來其實跟外面的也一樣,你也不要操這個心了,讓袁義去做,他要是不懂,就讓他去問吉和。”
“好,”安錦繡說:“臣妾聽聖上的。那臣妾還要去拜見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們嗎?”
“這話又是誰跟你說的?”世宗問道。
“這不是宮裡的規矩嗎?”安錦繡說:“聖上真當臣妾什麼也不懂?”
宮妃進宮,不拜見皇后,不拜見後宮的長輩這就是不知禮,傳出來要是敗德行的,世宗不是不知道這一點,只是他不想安錦繡去皇后那裡受辱。對於皇后,世宗已經死心了,這個女人早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項芸了,現在中宮殿裡的那個女人就是一個好耍弄陰謀詭計的妒婦。
“其實臣妾害怕見皇后娘娘,”安錦繡跟世宗說:“她要是還在生臣妾的氣怎麼辦?”
“朕會讓韓約他們陪著你一塊兒去,”世宗權衡了再三,覺得還是得讓安錦繡去拜見皇后一次,“去了中宮殿磕個頭就走,不管那個女人說了什麼話,你都不用理。”
“那是皇后娘娘啊,”安錦繡說。
“有韓約他們跟著你,你還怕什麼?”世宗說。
“韓約他們能進中宮殿嗎?”安錦繡又問。
“他們是大內侍衛,怎麼不能進去?”世宗說:“韓約的官朕還要給他升一升。”
“哦,”安錦繡點了一下頭,光看錶情,世宗是一點也看不出來,安錦繡到底知不知道韓約的官職再升,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麼。“聖上今天能在這裡多久?”安錦繡抬頭問世宗道,這個話題變的,給世宗感覺,韓約什麼的也就是順便一提,提過也就算了。
“你啊,”世宗就覺得安錦繡傻,不過這種傻他喜歡。
這一天世宗沒有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而是讓吉和帶著人把摺子都搬到了千秋殿。安錦繡和白承意在內室裡睡覺,世宗就在外室辦他的國事。這種一家三口的感覺,讓世宗新奇的同時,也有些唏噓,皇家自古無親情,但願他能與安錦繡這樣長長久久地相處下去。
白承路由白承澤陪著出宮,可是等白承澤跟他在宮外分手了之後,白承路回頭就又進了宮,在御書房的高臺下,迎面就撞上了灰頭土臉從臺階上下來的太子。
“太子殿下這是要去哪裡?”白承路漫不經心地給太子行了一禮,明知故問道。
太子看了白承路一眼,不想搭理,也不想再惹出什麼事端,邁步就要走。
白承路攔住了太子的去路,說:“太子殿下,父皇不在御書房裡嗎?”
“不在,”太子說著還是想走。
白承路說:“那父皇去哪裡了?”
太子只得站下來說:“我